写在我的牺牲的飞行员儿子任宁川六周年的祭日——2012年4月4日清明节。(徐志文)
儿子:今天是2012年的4月4日,又是一个清明节,又到了你的祭日了,今天,你离开妈妈也整整2193天了。我可怜的儿子,又一年过去了——整整的整整的六年了,妈妈整整的整整的期待了六年,祈盼着有着奇迹的发生,祈盼着你的英魂的再现,妈妈就这样的盼着盼着,有时在幻觉中,有时在梦里,但清醒时才知道是空梦一场,尤其是看到天空上的飞机时,妈妈总是要驻足仰天张望——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回来了?!当飞机远去后,才知道又是在“痴人空梦”, 于是妈妈就努力的克制自己,尽量地从梦中走出来,从幻觉中走出来。妈妈这个样子,已经足足的六年了,只是妈妈从不向人去说,把这种期待永远地埋在心底,直到有一天去天堂见你时,妈妈会告诉你的!儿子:今年的你的祭日,是妈妈第一次没有在你祭日的当天去看你,因为你的儿子、我们的孙子回来了,六年了,你的儿子已经6周岁多了,今年要上学了,现妈妈每天都把他送到家旁边的幼儿园,准备9月在附近的小学上学了,现在已经报完名了,因为清明节是法定的假日,幼儿园也放假,家里面只有我和你的儿子——我的孙子,如果4日我去看你,他没人照看,本想让你的大舅看着,但是4日你的大舅和老姨要去祭奠你的姥姥姥爷,因此妈妈只好在4月1日去看你了,请原谅妈妈,妈妈实在没有办法。
那天的烈士陵园里,有盖州的几十名警察去祭扫烈士墓,又向他们本地牺牲的一名警察献了花,不过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除了他们之外,只有妈妈自己了,整个烈士陵园很凄凉,妈妈知道你一定希望我多陪陪你。妈妈把你碑前花瓶的花和碑头的花换了新的,又做了六年来一直没有变过的你生前喜欢吃的饭菜——烧鸡、鱼、虾、香肠、饺子,还有西瓜、橙子、香蕉水果,以及听装啤酒。又把你的墓碑清理了一遍,擦的干干净净,在你的墓前,妈妈告诉你许多事情,不知道你是否听到?半个多钟头,怕雇的出租车司机着急,没办法妈妈只好流着泪向你告别。从1号去你的墓地至今天4月4日,妈妈每天泪流不断,但是要背着你的儿子、我的孙子,儿子你放心吧,妈妈绝不会让他看到妈妈流泪的,妈妈一定让他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成长!今天下午,妈妈又陪着他去上阶梯英语课,回来一个多月了,到幼儿园进步很快,老师都很喜欢他。此时,他已经入睡了,才使得妈妈能坐在电脑旁与你说说话。让妈妈感到欣慰的是,今天,你的媳妇和你部队的师团领导都到你壮烈牺牲的地方去祭奠你了,还有那个一直为你守护墓碑的符性大爷,又在你的碑前摆放了祭品,儿子,你的部队以及所有记着你的人,他们都没有忘记你,还有你的同学赵万刚,听你的媳妇说他又到盖州烈士陵园去祭奠你了。
儿子啊,过去你在世时,妈妈祈盼菩萨保佑你,可是最终他没有保佑你,从你牺牲后,尽管妈妈什么都不相信了,但宁可相信民间的投胎一说的存在,妈妈真的希望存在,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请告诉妈妈,如今你究竟在哪啊——我的可怜的儿子。
清明时节涙纷纷,
我思我儿欲断魂,
仰目长叹问苍天,
我儿英灵何时还?
2012年4月4日晚
母亲徐志文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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