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门五世史（四十）

岳西王诗华

五十四、徐 达 解 围  被  迫 去 应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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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时 正 值 天 下 纷 扰 ， 大 小 军 阀 一 齐 混 战 ， 北 方 刘 福 通 建 立 大 宋 政 权 后 ， 元 朝 非 常 恐 惧 ， 忙 派 蒙 古 贵 族 答 夫 八 都 鲁 率 大 军 围 攻 ， 刘 福 通 因 兵 力 分 散 而 受 挫 ， 退 至 安 丰 ， 致 使 元 朝 各 地 守 军 死 灰 复 燃 ， 一 些 小 股 义 军 投 降 元 朝 ， 大 股 义 军 既 与 元 军 苦 战 ， 又 争 取 地 盘 ， 互 相 混 乱 。
李 云 龙 几 百 人 马 生 怕 被 人 吞 没 ， 避 开 城 寨 ， 漫 无 目 标 地 乱 闯 ， 又 因 张 士 诚 围 堵 ， 不 久 到 了 扬 州 附 近 ， 与 张 明 鉴 部 发 生 战 斗 ， 又 转 到 常 州 附 近 。 此 时 得 知， 朱 元 璋  至 正 十 五 年 两 打 集 庆 路 ， 被 元 御 史 大 夫 福 寿 所 败 ， 郭 天 叙 、 张 天 佑 被 诱 杀 ， 朱 元 璋 因 此 反 而 消 除 了 内 部 的 异 己 ， 掌 握 了 全 部 军 政 大 权 ， 这 年 三 月 亲 率 水 陆 大 军 三 攻 集 庆 ， 降 城 外 陈 兆 先 三 万 六 千 人 马 ， 据 有 集 庆 ， 改 名 应 天 府 （ 后 其 子 改 名 南 京 ） ， 小 明 王 升 朱 元 璋 为 枢 密 院 同 佥 ， 设 天 兴 ， 建 康 翼 统 军 大 元 帅 府 ， 七 月 ， 置 江 南 中 书 省 ， 朱 元 璋 为 总 省 事 ， 下 设 参 议 ， 左 右 郎 中 ， 并 置 江 南 行 枢 密 院 ， 诸 将 奉 为 吴 国 公 。 这 时 候 ， 朱 元 璋 命 徐 达 为 大 将 ， 率 军 东 取 镇 江 ， 并 与 常 州 张 士 诚 部 激 战 ， 在 龙 潭 一 战 中 ， 大 败 周 军 。
李 云 龙 趋 走 皖 南 ， 在 这 里 ， 他 第 一 次 得 知 了 王 廷 珪 的 消 息 ， 据 说 他 转 到 徽 州 一 带 ， 李 云 龙 遂 占 领 泾 阳 ， 派 余 春 风 、 刘 南 玉 南 下 联 络 王 廷 珪 。
李 云 龙 经 过 半 年 转 战 ， 得 不 到 补 充 ， 占 据 泾 阳 后 ， 加 紧 招 兵 买 马 ， 积 集 粮 草 ， 此 时 朱 军 徐 达 、常 遇 春 正 领 军 攻 打 宁 国 ， 宁 国 元 兵 勇 将 朱 亮 祖 率 十 万 将 士 投 降 ， 徐 达 、常 遇 春 军 威 大 盛 ， 很 快 ， 徐 达 为 巩 固 宁 国 ， 建 立 进 攻 浙 东 的 根 据 地 ， 四 面 出 击 。 李 云 龙 闻 讯 ， 撤 出 泾 阳 ， 不 料 行 不 久 ， 竟 遇 一 支 大 军 堵 击 ， 退 回 泾 阳 ， 旋 被 包 围 ， 此 时 方 知 对 方 为 原 徐 寿 辉 之 军 ， 徐 寿 辉 之 军 迁 都 汉 阳 ， 内 部 分 裂 ， 部 将 陈 友 谅 杀 死 徐 寿 辉 ， 并 其 大 部 ， 徐 寿 辉 另 一 部 将 明 玉 珍 进 军 西 南 ， 表 示 不 服 。眼 下 这 支 军 队 首 领 徐 平 ， 为 徐 寿 辉 同 族 ， 与 陈 友 谅 分 道 扬 镳 ， 被 陈 友 谅 打 败 ， 逃 到 这 里 ， 残 兵 败 将 ， 十 分 凶 残 ， 泾 阳 城 本 不 坚 固 ， 兵 力 单 薄 ， 虽 有 百 姓 帮 助 还 是 几 次 差 点 被 攻 破 ， 损 失 很 重 ， 渐 不 能 支 。 士 兵 大 多 受 伤 ， 李 凤 君 与 小 弦 、 小 丹 带 着 临 时 招 募 的 妇 女 日 夜 护 理 ， 感 动 得 一 些 受 轻 伤 的 伤 员 坚 守 前 线 ， 才 使 城 墙 没 有 攻 破 ， 这 样 过 了 四 五 日 。
这 天 夜 间 ， 秋 风 送 爽 ， 群 星 璨 灿 ， 李 云 龙 正 在 城 墙 上 抱 剑 守 夜 ， 凤 君 来 到 他 身 边 ， 捱 着 他 坐 下 来 ， 看 着 漆 黑 的 天 空 出 神 。“ 凤 儿 ， 你 在 想 什 么 ？”
“父 亲 ， 我 梦 见 明 哥 了 ， 梦 见 他 病 得 很 ， 昏 昏 沉 沉 的 ， 睡 着 了 一 般 ， 庚 祖 他 们 站 在 身 边 ， 还 有 左 田 龙 大 哥 穿 一 身 白 衣 ， 哭 哭 啼 啼 的 ， 我 好 害 怕 ， 就 来 了 。”
李 云 龙 心 弦 一 颤 ， 但 抚 摸 着 女 儿 的 鬓 发 ， 说 ：“别 怕 ， 凤 儿 ， 日 有 所 思 ， 夜 有 所 梦 嘛 ， 哪 ， 我 昨 晚 还 梦 见 你 妈 妈 他 们 ！”
“是 啊 ， 也 不 知 妈 妈 与 含 芳 、 孝 君 在 什 么 地 方 ， 是 否 平 安 。
“ 没 事 ， 你 大 哥 会 照 顾 好 他 们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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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女 俩 正 谈 着 ， 站 在 身 边 的 小 丹 示 意 他 们 别 出 声 ， 城 外 敌 营 后 发 现 火 光 与 动 静 。 李 云 龙 、 李 凤 君 拔 剑 而 起 ， 招 呼 守 城 ， 顿 时 城 上 灯 光 齐 亮 ， 一 片 通 明 ， 城 外 已 是 杀 声 震 地 ， 火 光 冲 天 ， 不 知 哪 里 飞 来 一 支 天 兵 杀 了 过 来 ， 片 刻 功 未 ， 从 梦 中 醒 来 的 徐 平 之 军 全 部 溃 败 ， 或 死 或 降 ， 一 彪 军 队 来 到 城 边 ， 火 光 中 ， 犹 见 斗 大“ 徐” 字 旗 在 飘 扬 ， 千 古 名 将、 一 代 英 雄 徐 达 头 戴 冲 天 冠 ， 身 穿 金 锁 甲 ， 披 一 件 点 翠 团 花 秃 袖 战 袍 ， 着 一 双 踢 镫 嵌 线 跟 靴 ， 骑 一 匹 乌 龙 宝 驹 ， 威 风 凛 凛 ， 走 出 军 阵 ， 副 将 周 铨 高 声 叫 喊 ：
“ 城 内 听 着 ， 你 们 是 哪 家 人 马 ？”
李 云 龙 看 出 对 方 是 朱 元 璋 的 军 队 ， 也 知 道 朱 元 璋 乃 王 廷 珪 结 拜 弟 兄 ， 虽 然 朱 元 璋 现 在 是 雄 兵 百 万 ， 战 将 千 员 ， 虎 据 金 陵 ， 要 他 归 附 王 廷 珪 固 然 不 可 能 ， 但 决 不 致 于 吞 并 王 廷 珪 吧 ， 来 将 徐 达 是 朱 元 璋 好 友 ， 想 必 知 道 朱 元 璋 与 王 廷 珪 关 系 ， 当 下 高 呼 道 ：“ 在 下 李 云 龙 ， 乃 潜 阳 王 廷 珪 王 三 公 子 部 下 ， 感 谢 徐 将 军 相 救 之 情 。”
徐 达 一 听“ 王 廷 珪” 三 个 字 ， 吃 了 一 惊 ， 朱 元 璋 对 王 廷 珪 立 誓 相 随 ， 朱 元 璋 也 一 直 为 这 心 存 芥 蒂 ， 今 日 之 事 好 生 为 难 ， 于 是 便 问 ：“ 王 公 子 可 在 城 内 ？” 李 云 龙 应 声 不 在 ， 徐 达 哦 了 一 声 ， 想 出 一 策 ， 道 ：“ 李 将 军 ， 我 军 远 道 而 来 ， 又 值 深 夜 秋 寒 ， 可 否 容 我 军 进 城 歇 一 宿 ？” 李 云 龙 无 奈 ， 开 城 迎 接 ， 寒 喧 过 后 ， 李 云 龙 安 排 徐 达 住 地 ， 徐 达 坚 持 自 搭 帐 篷 于 空 地 林 间 休 息 ， 一 宿 无 话 。
第 二 日 清 晨 ， 李 云 龙 天 不 亮 就 起 床 溜 达 ， 但 见 徐 达 军 队 或 睡 在 街 头 ， 或 睡 在 林 中 ， 居 民 屋 檐 下 也 没 有 人 敢 去 占 据 。 天 一 亮 ， 徐 达 下 令 送 来 粮 食 衣 物 给 李 云 龙 的 军 队 ， 又 设 了 几 个 摊 点 向 百 姓 分 给 粮 食 衣 物 ， 一 些 士 兵 开 往 城 外 操 练 ， 一 些 士 兵 为 百 姓 打 扫 院 落 ， 劈 柴 担 水 ， 百 姓 如 沐 浴 春 风 ， 争 相 传 颂 。
歇 了 一 日 ， 徐 达 亲 自 拜 见 李 云 龙 ， 道 ：“ 李 将 军 乃 王 公 子 世 叔 ， 也 就 是 徐 某 长 辈 ， 现 在 将 军 兵 力 单 薄 ， 处 境 艰 艰 ， 我 今 日 见 了 令 媛 凤 君 小 姐 ， 她 们 饥 疲 不 堪 ， 手 下 弟 兄 伤 病 甚 多 ， 我 拟 派 人 送 他 们 到 镇 江 乃 至 应 天 府 调 养 ， 什 么 时 候 养 好 了 ， 将 军 就 派 人 去 接 回 来 ， 如 何 ？”
李 云 龙 知 道 除 达 在 喧 宾 夺 主 ， 但 士 兵 缺 医 少 药 ， 于 心 何 忍 ， 便 道 ：“ 那 就 多 谢 将 军 ， 只 是 我 女 儿 ---------” 徐 达 打 断 他 的 话 ， 道 ：“ 我 了 解 了 一 下 贵 军 ， 伤 病 弟 兄 都 希 望 有 小 姐 护 送 他 们 才 放 心 ， 您 就 不 必 推 辞 了 。” 徐 达 当 天 率 军 开 扑 宜 兴 ， 对 付 张 士 诚 的 攻 击 ， 临 行 派 周 铨 率 两 千 人 马 守 泾 阳 ， 名 义 上 受 李 云 龙 节 制 ， 协 助 李 云 龙 ， 实 际 上 解 决 了 李 云 龙 的 部 队 。 不 久 ， 传 来 徐 达 宜 兴 大 捷 的 消 息 ， 周 铨 也 以 泾 阳 为 中 心 ， 四 面 征 讨 ， 兵 力 发 展 到 万 余 人 。 李 云 龙 几 百 人 马 如 大 海 中 孤 舟 ， 身 边 又 无 人 协 助 ， 十 分 苦 恼 ， 于 是 与 周 铨 商 议 ， 离 开 军 队 ， 去 寻 找 王 廷 珪。
李 云 龙 与 十 多 名 亲 兵 扮 成 商 队 ， 南 下 徽 州 ， 但 沿 途 土 匪 纵 横 ， 无 法 行 进 ， 后 听 说 王 廷 珪 部 队 受 张 士 诚 所 迫 ， 转 到 湖 州 附 近 ， 又 从 南 往 北 ， 从 西 往 东 寻 找 ， 但 此 时 东 南 峰 火 连 天 ， 兵 匪 相 连 ， 李 云 龙 两 次 陷 于 土 匪 强 盗 之 中 ， 虽 以 他 的 机 智 、 勇 敢 ， 逃 了 出 来 ， 辗 转 了 说 不 清 一 些 什 么 地 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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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年 春 初 ， 终 于 打 听 到 了 王 廷 珪 部 队 就 在 常 熟 一 带 与 张 士 诚 作 战 ， 李 云 龙 此 时 身 边 不 剩 一 人 ， 只 身 一 人 来 到 常 熟 ， 方 知 张 士 诚 之 弟 张 士 德 统 大 军 正 与 徐 达 对 垒 ， 张 士 诚 部 将 张 义 将 王 廷 珪 部 队 围 在 离 常 熟 百 来 里 的 乌 衣 城 ， 常 熟 周 围 朱 、张 之 军 交 错 驻 扎 互 相 攻 伐 ， 李 云 龙 无 奈 ， 又 到 徐 达 军 营 ， 找 到 徐 达 。 徐 达 听 说 他 到 处 转 了 几 个 月 ， 十 分 同 情 ， 亲 自 过 问 他 的 衣 食 住 宿 ， 并 告 诉 他 ， 余 春 风 、 王 君 玉 、 郑 萦 阳 来 过 他 的 军 中 ， 但 对 他 请 求 发 兵 救 乌 衣 的 要 求 总 是 不 置 可 否 ， 一 打 听 ， 两 军 对 峙 月 余 。 乌 衣 那 边 也 牵 制 了 张 士 诚 一 部 分 兵 力 ， 减 少 了 这 边 徐 达 的 压 力 ， 就 这 样 ， 两 边 见 阵 还 是 各 有 胜 负 ， 李 云 龙 知 道 这 时 磨 破 了 嘴 皮 也 讨 不 到 徐 达 的 救 兵 ， 决 定 只 身 前 往 乌 衣 助 战 ， 但 被 除 达 留 住 了 ， 徐 达 神 秘 地 告 诉 他 ， 再 等 一 天 就 可 发 兵 乌 衣 。
第 二 日 ， 李 云 龙 参 加 了 战 斗 ， 张 士 德 中 了” 陷 坑 计” ， 被 徐 达 生 擒 ， 残 军 大 溃 ， 徐 达 乘 胜 追 击 ， 直 趋 乌 衣 城 下 ， 活 捉 张 义 ， 李 庚 祖 开 城 ， 迎 接 李 云 龙 。 李 云 龙 进 城 ， 又 喜 又 惊 ， 喜 的 是 戊 已 庄 诸 将 连 同 妻 子 、 孩 子 都 在 这 里 ， 左 田 龙 、 李 至 深 、 曹 明 、 孟 满 、 史 一 民 、 李 世 雄 、 雷 岳 、 金 世 鹏 、 何 渊 龙 、 水 金 娇 等 一 个 个 热 泪 盈 眶 甚 至 相 抱 大 哭 ， 但 左 田 龙 孝 服 尤 在 ， 左 廷 玉 大 人 已 经 过 世 ， 更 痛 心 的 是 王 廷 珪 自 戊 已 庄 分 兵 ， 渐 渐 身 体 不 适 ， 不 久 就 昏 昏 沉 沉 ， 不 省 人 事 。 但 部 队 由 李 庚 祖 掌 握 ， 抬 着 王 廷 珪逃 避 张 士 诚 的 追 兵 ， 四 处 奔 走 ， 后 来 与 李 至 深 汇 合 转 移 到 福 州 ， 被 迫 入 海 ， 从 水 路 北 上 ， 在 山 东 地 界 登 陆 ， 转 到 这 里 。 李 云 龙 想 起 头 年 秋 天 泾 阳 城 上 女 儿 的 怪 梦 ， 不 意 竟 是 事 实 ， 他 来 到 王 廷 珪 躺 着 的 房 中 ， 王 廷珪 脸 色 红 润 ， 毫 无 病 容 ， 睡 着 一 般 ， 李 庚 祖 告 诉 他 ， 王 廷 珪 一 天 几 次 醒 来 ， 意 志 不 清 ， 喂 过 吃 喝 后 ， 又 一 样 睡 去 。 李 云 龙 轻 轻 唤 了 几 声 ， 毫 无 反 应 ， 坐 下 来 便 问 军 情 ， 原 来 和 自 己 一 样 ， 部 队 补 充 甚 少 ， 伤 亡 甚 多 ， 全 军 不 足 千 人 ， 守 乌 衣 完 全 是 百 姓 之 功 。
徐 达 闻 王 廷 珪 病 重 ， 亲 自 进 城 探 望 ， 见 王 廷 珪 如 此 ， 十 分 伤 感 ， 道：“ 王将 军 乃 我 家 主 公 之 义 兄 ， 我 代 主 公 拜 你 一 拜 。” 说 吧 整 衣 下 拜 ， 岂 知 这 一 拜 ， 王 廷 突 然 睁 开 了 睛 睛 ， 翻 身 要 坐 起 来 ， 徐 达 见 自 己 有 如 此 威 仪 ， 暗 暗 得 意 ， 吩 咐 快 快 扶 起 ， 准 备 茶 水 ， 王 廷 珪 喘 气 吁 吁 ， 看 着 徐 达 ， 问“ 你 是---------”
“ 将 军 ， 本 人 姓 徐 名 达 ， 令 义 弟 朱 元 璋 朱 大 帅 部 下 。” 王 廷 珪 点 点 头 ， 徐 达 突 然 想 起 一 事 ， 王 廷 珪一 醒 过 来 ， 他 的 军 队 只 怕 就 难 以 收 编 ， 如 何 是 好 ， 遂 趋 前 道 ： “ 将 军 ， 你 身 体 不 好 ， 我 们 送 你 到 应 天 府 ， 就 是 金 陵 去 ， 那 里 名 医 、 名 药 荟 萃 ， 朱 大 帅 坐 镇 应 天 府 ， 一 定 对 你 照 顾 有 加 ， 保 证 你 一 到 身 体 就 会 康 复 ， 你 以 为 如 何 ？” 王 廷 珪道 声 ：“ 慢 慢 商 议 吧” ， 又 睡 过 去 了 。
徐 达 告 辞 出 来 回 到 军 营 ， 召 集 诸 将 商 议 如 何 对 付 王 廷 珪 之 军 ， 猛 将 花 云 主 张 攻 城 ， 这 是 以 石 击 卵 ， 大 将 顾 时 以 为 这 样 会 陷 朱 元 璋 于 不 义 ， 使 不 得 。 诸 将 争 执 不 休 ， 各 执 己 见 ， 最 后 还 是 徐 达 定 了 策 略 ， 他 了 解 到 了 王 廷 珪 的 军 队 其 实 主 要 是 戊 已 庄 庄 兵 ， 而 戊 已 庄 的 李 凤 君 也 就 是 王 廷 珪 的 世 妹 掌 握 在 自 己 的 手 中 ， 用 她 来 挟 迫 王 廷 珪 降 服 ， 或 许 有 这 可 能 。 遂 派 顾 时 依 计 行 事 。
顾 时 来 到 城 中 ， 众 将 拥 着 王 廷 珪 坐 在 扶 椅 上 晒 太 阳 ， 看 得 出 王 廷 珪 依 然 神 智 模 糊 。 顾 时 参 见 完 毕 ， 就 提 出 接 王 廷 珪 去 金 陵 ， 王 廷 珪 周 围 众 将 一 齐 怒 目 而 视 ， 吓 得 顾 时 后 退 了 三 步 ， 但 他 很 快 镇 静 下 来 ， 道 ：“ 王 将 军 还 是 去 吧 ， 我 们 徐 将 军 已 准 备 好 车 马 、 护 卫 ， 又 通 知 应 天 府 派 人 送 李 凤 君 小 姐 路 上 接 你 。”
王 廷 珪 一 听 ， 大 惊 失 色 ， 手 中 的 茶 杯 摔 落 在 地 上 ， 众 人 就 醒 悟 过 来 ， 李 云 龙 首 先 发 话 ， 拨 剑 指 着 顾 时 ， 怒 道 ：“ 你 是 要 挟 我 们 ， 是 不 是 ， 你 们 派 兵 攻 城 吧 ， 我 们 决 一 死 战 ！”
顾 时 从 容 不 迫 ， 道 ：“ 李 将 军 误 会 了 ， 王 将 军 乃 我 们 朱 元 璋 义 兄 ， 我 们 岂 能 兵 戎 相 见 ， 何 去 何 从 ， 我 就 不 再 多 嘴 ， 告 辞 。” 说 罢 ， 抱 拳 致 礼 ， 转 身 要 走 ， 王 廷 珪 道 声 ：“慢 ！” 顾 时 又 转 了 回 来 ， 王 廷 珪 叹 口 气 ， 道 ： “ 告 诉 徐 将 军 ， 我 明 天 去 金 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