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人民之子平实话语

天柱山

　　□　王乾荣

　　文如其人，以文识人。说什么话，怎么说话，不光是一个人的语言艺术和语言风格问题，更是他的思想内涵、知识结构和性格特点的体现。
　　拜读邓小平文章，聆听他在电视里说话，我感到他确实堪称底蕴浑厚、见识高远、思维缜密、能大破大立，而语言朴素平实得像普通老百姓一样的一位伟人。无产先哲马列均是议论滔滔的大家；邓不这样，所以他是无产伟人之独特者。他不怎么背诵和引用深奥的高头讲章，却善于运用要言不烦的大众话语道出真理——删繁就简千秋树，对老百姓来说，真理简单明了，更易于理解和接受。
　　“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这话，就是邓小平拾取的市井俚语。隔壁老奶奶说这话，为的是除鼠患保护自家粮仓。邓小平这样说，语不惊人，却突破了一度传统的“亲不亲，阶级分”思维方式，推动了中国历史的大转折。“黑猫”曾被视为“坏猫”，但它逮的耗子远多于“白猫”，您说哪只猫好？“白猫”不服气，多逮耗子让“黑猫”臣服呀。猫是干什么的？富裕社会摩登人儿养其猫，美名曰“宠物”，在它脖子上拴个小链子，高跟鞋橐橐响着，牵去外面招摇过市，甚至还要众猫“选美”，用以取乐消遣呢。曾几何时，那猫的“专职工作”，可是逮耗子的。猫乃是耗子的“天敌”，而不是闲着没事吃干饭的。所以没得说，谁逮的耗子多谁就是好猫！很多人早已忘了猫原是干啥营生的。邓小平重申了这个事实。令“白猫”大开脑洞觉醒耳鼻，回复本性，去了“骄”“娇”二字，别再一味叫人“宠”着了，学习“黑猫”，利其爪而锐其牙，与“黑猫”争先恐后、奋力奔跑逮耗子，共进共美——那会出现一个怎样波澜壮阔的景象？
　　40年过去，“猫论”曾被赐予“唯生产力论”，而对“猫论”的批判，反而推动了它的扩展和开花结果。事实胜于雄辩，于今神州大地，一派灿然，它就是勤奋的“猫”们逮了大“耗子”而成就的。
　　邓小平说：“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这也是大实话，就像隔壁大毛说“我是奶奶的孙子”一样平淡无奇。但既当“中国人民的儿子”，便须有“中国人民的儿子”样儿，是不是？这话不是谁都可以说的。它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这是最深沉、最真挚的情感。所以首先，不爱国、不爱中国人民者，没资格说这样的话。汉奸认贼做父，中国人民当然唾弃这样的孽子。那么谁堪称“中国人民的儿子”？像邓小平这样引导中国人民前进，带领中国人民创造幸福之人，可称。为中国人民做出牺牲的英雄豪杰，可称。代表中国人民利益者，可称。像艾青那样的中华文化大家，可称，如艾青的诗所表：“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当然任何人都有祖国，我觉得普通老百姓只要爱国，为社会做出力所能及贡献的，具有民族自尊心的，即孝顺“祖国母亲”者，均可称“中国人民的儿子”——不过老百姓似乎觉着这话没有“我是奶奶的孙子”随便顺口、理所当然，不好意思说罢了。
　　“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其实是胸怀博大的邓小平代表所有真诚的中国人对祖国深深爱恋的一种表述。

　　（ 2019年02月03日 09:02　来源：法制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