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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徽省安庆方言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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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6-13 11:47: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安庆方言
      地区所辖各县,从行政区划、地理位置和方言分区上看,它既是在安徽、湖北、江西3省的交界地,又处于几个大方言区的边缘。西部的宿松、岳西、太湖3县跟湖北的黄梅、英山两县接壤,与湖北省最具特色的“楚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地区南面的望江与宿松一部分,跟江西的彭泽县隔江相望,而江南东至县的大部分更处在江西省地域的环绕中,这一带“赣语”的特征是显而易见的。北面、东面和东南面的岳西、潜山、桐城、檄阳、贵池和安庆市,或毗连霍山、舒城、庐江,或座落沿江两岸,这一大部分区域均处在江淮次方言的强大影响之下。因此,区内方言既含有“楚语”、“赣语”、“江淮方言”的某些特征,同时又掺杂各种方言而汇成地区独有的地方色彩。
      现按语音、词汇、语法3个方面的特点。进行比较记述如下。

      语 音
      一、声 母
      1、共同点 一是古见系二等字的读法。古见系匣母的蟹摄开口二等字普通话读舌面音[tþ、tþh、þ]的,区内方言全读舌根音[K、K,、x1。如;þh ?
      tþ-K 家、夹、介、解、街、窖、角、间、讲。
      tþh一Kh 敲、嵌、掐、确、鬃、铅。
      þ-x 下、虾、瞎、鞋、蟹、辖、限、苋、苑、项、巷、咸。
      口语中这一类字还多些,例如“江(一北)、虹、教(一书)、觉(困一)、孝(戴一)、嗅”等字都念[K、K’、x]声母。
      二是零声母字的分化。古疑母、影母字,普通话读为零声母的区内方言一律分别读为鼻音声母[N]与[?],普通话没有这两个声母。如:
      古疑母的“我、饿、讹、牙、咬、岸、雁、昂、鄂、硬、碍”和古影母的“袄、欧、讴、暗、鸭、压、淹、安、案、轧、县、恩、肮、恶、厄、勘、哑、矮”等字,在普通话中都是零声母音节,地区各县都加了舌根浊鼻辅音[N]声母。
      古疑母的另一部分字如“鱼、语、艺、仪、业、严、研、砚、仰、虐、尧、谚、颜、验、毅、宜、义、虞”等,普通话也是零声母字,地区各县都加了舌面前浊鼻辅音[?]作声母。
      另外,属于“疑、影”两母的其它字,如“吴、五、屋、外、畏、委、瓦、挖、玩、婉、央、婴、拥”等,本地方言与北京一致,仍分别读为合口呼、撮口呼、齐齿呼的零声母音节。个别字如“偶”,有的县读[N]声母,有的县读[?]声母,少数字如“艺、仪、鱼”等,其它县读[?]声母,安庆、桐城、檄阳、贵池等地已近似普通话,读零声母。
      自成音节的鼻辅音:地区各县有两个鼻辅音自成音节,一个是舌尖浊鼻辅音[一n],即“你”音[一n],“你们”叫“[一n州],,;另一个是双唇浊鼻辅音[一m],贵池县城喊“妈”为“姆妈”,“姆”音[--m]。t?
      2、不同点 一是全浊声母念送气音是“赣语”的影响。古全浊声母即“并、定、从、澄、祟、群”的仄声字,普通话都念[p、t、k、tþ、t?、ts]不送气音声母。区内的东至、宿松、岳西、怀宁、太湖、望江、潜山等县,多数念成送气音,这是“赣语”的语音特征,反映了“赣语”语音对各县的影响。不过,“赣语”是古全浊声母,不论平历,一律念送气音,上述各县已不是“一律”,如在“赣语”应念送气音的“罢、棒、毒、掉、跪、巨、杰、倦、篆、皂、赵、助、笨、鲍、肚”等字,很多县已念成不送气音声母,这说明“赣语”特征的不完整,或其特征的逐渐被消磨。
      至于贵池、桐城、机阳以及安庆市,则完全不存在这一语音痕迹。
      另外,东至、太湖、望江等县的局部地区有零星古来母字的声母由[1]转化为[t]的现象。如东至县的利安乡“良、凉、粮、梁、量、亮”等字,声母读为[t],太湖、望江把[1i]念成[ti],“隶”音“帝”,“里”音“的”,“这里、城里、家里、夜里”中的“里”都读成“的”,这也是赣语的特征。
      二是[1] [n]不分是江淮方言的影响。[1]与[n]的分混是北方方言内部的一般现象。普通话[1、n]不混,江淮次方言[1、n1不分。贵池、桐城、dA阳、安庆市,基本是[1、n1不分,有[n1无[1],[1]念[n],“老”念“脑”,“兰”念“南”,“流’’念“牛’,,“了”念“乌”;怀宁、宿松、岳西、望江基本上[n、1]不混,表现为细音不分洪音分,即南7E兰,宁76陵。
      江淮方言的另一影响表现在舌尖后音[t?、t?‘、? ]与舌尖前音[ts、ts‘、s],以及舌面音[tþ、tþ‘、þ]的分混。这三组音的分混本是北方方言的内部特征,但在区内,这三组音的分化混合情况与北京音不一致,而且各县之间也互有差别,并分别影响到韵母,情况比较复杂。
      二、韵 母
      1、共同点 韵母的共同点主要表现在合口韵变化的一致性上,合口韵的变化及其多寡,这是北方方言的内部分歧,区内各县表现了相当的一致性。如:
      丢失介音,普通话中的[uo、uon、uan、uei],多数在方言中丢失韵头后变成[o、on、an、ei]。女口“多、罗、锅、火”念成“[to、1o、ko、xo]’’;“端、团、暖、官、宽、钻、算”等字,韵母由[uan]念为[on];“敦、吞、论、尊、村、孙”的韵母由[u«n]念为[«n];“堆、推、最、翠、碎”的韵母由[uei]变为[ei]。值得一提的是,[1、n]与[ei]相拼的音节,区内有些县又把[ei]念成[uei],加一个韵头,如“内、类、雷”等字。
      韵母变[«u]韵母,古遇摄合口一等字普通话念韵母的,区内多数县念[«u]。如: 社=豆,图=头,炉=楼,祖=走,醋=凑,苏=搜。只有贵池、东至、望江例外。
      2、不同点 一是[“] 及 [“] 一类韵的存在是湖北“楚语”的典型特征。韵母中有一系列[V]一类韵,这本是“楚语”的特点,“楚语”通行地域在湖北东部黄冈地区、孝感地区共2o余县。这一地区的黄梅、英山与本地区的宿松、太湖、岳西连成一片,楚语的这一特征也由此渗透到安庆地区各县。表现在普通话以[y]开头的撮口呼韵母和以开头的合口呼韵母都念[H]及[4]一类韵母。宿松、岳西、潜山、桐城,几乎有楚语 [“] 一类韵母的全部。如“女”念成 [“],“朱、除、书、儒、居、区、虚、鱼”的韵母也是 [“],“抓、刷”的韵母念[“a],“揣、帅”的韵母念[“ai],“决、缺、说”的韵母念 [“Q],“迫、吹、水”的韵母是[“ei],“专、川、拴、捐、圈、冤”的韵母为[“an],“庄、床、双”的韵母念 [“ag]。桐城、机阳无后鼻韵母,但有入声,“竹、出、木、域”的韵母为 [“«]。除以上各县外,与桐城交界的怀宁、机阳以及东至、贵池等县,也或多或少存在[“]一类韵母,或在口语中[y、u、“]相互替代。
      二是从前后鼻音韵尾的分混可看出江淮次方言的影响。安庆地区古深摄、臻摄与古曾摄、梗摄字读音混同,即北京音念[«N、iN]的后鼻韵母字,地区各县一律念[«n、in]韵母,这是江淮方言语音特征的最突出集中的表现。如针=争,深=生,根=耕,陈=程,森=僧,韵都是[«n]金=京,亲=青 心=星,彬=兵,频=平,民=名,林=玲,韵母都是[in],即常说的[«N、eN]不分,[«n、in]不分。除此之外,安庆、桐城、贵池、枞阳等地,古山摄、宕摄的读音也不分,即北京音念[aN、uaN]韵母,这几个地方念[an、uan]韵母。例如:邦=班,庞=盘,当=丹、桑=三,张=詹,荒=欢,光=关。
      三是有儿化韵的存在。安庆地区的贵池和安庆两地有一个体现北京语音特色的“儿化韵”。虽然作为后缀的儿尾卷舌程度与北京稍有不同,能“儿化”的韵母也比北京话略少一些,但儿化韵母的数字仍然是可观的。如:
      [a]--竹榻儿、大个马儿(大个子)、小刷把儿、大家马儿大家骑。
      [o]——扑灯娥儿、山歌儿、大家伙儿。
      [þ]--铁订壳儿(形容很硬的东西)、角儿、逗大脱儿。
      --地儿菜(芳菜)、花生米儿、饺子皮儿、小大姐儿。
      --壁虎儿、蹄箍儿(猪的肘关节部分)、顶针箍儿、拨浪鼓儿。
      [y]--小雀鼠儿(贵池)、眼睛珠儿(贵池)、温吞驴儿。
      [11--油糍儿、算盘子儿、挖子儿(一种游戏)。
      [ai]--烟袋儿、瓶盖儿、小菜儿。
      [ei]--风车儿、小妹儿。
      [au]--山芋爪儿、丝线绦儿、坟包儿、茭(音高)儿菜。
      [ou]--促寿儿、能豆儿、急猴儿、土狗儿、挑头儿、鸡毛帚儿、四牌楼儿。
      [au]--场瓢儿、画眉乌儿、饺儿、挑儿(小勺)、针抄儿。
      [on]--粘米团儿、鸡蛋黄儿、当官儿。
      [uN]--活龙儿。
      至于运用鼻音韵尾字取名字的那些字,都能变为“儿化韵”。如:兰儿、平儿、珍儿、强儿、红儿等等,这既是北方话和北京音的明显标志,又是安庆地区向共同语普通话靠拢而应加以保留并进一步规范的可贵的语音现象。
      韵母部分的语音特征,有湖北“楚语”的特色,有江淮次方言的特色,但都是北方方言各次方言间的分歧。
      三、声 调
      1、去声分阴阳的六个调类 宿松、岳西两县去声分阴阳,有入声,共有阴乎、阳平、上声、阴去、阳去、入声6个调类:
      阴平:丁、方、知、诗、梯、刚
      阳平:朋、承、穷、移、时、仇
      阴去:半、替、控、臭、舜、意
      阳去:馒、洞、认、共、论、用
      上声:猛、体、孔、整、五、忍
      入声:木、督、谷、触、惕、失
      2、去声分阴阳的五个调类:怀宁、望江、太湖、潜山4县去声分阴阳,共有阴平、阳平、上声、阴去、阳去5个调:
      阴平:妈、方、天、高、诗、山
      阳平:乎、同、虫、人、文、才
      上声:古、口、手、比、老、有
      阴去:抗、唱、怕、发、日、借
      阳去:共、阵、备、杰、浊、白
      去声分阴阳,这在省内、区内都属于较为特殊的语音现象,这一特征又与“楚语”完全一致。
      3.去声不分阴阳的5个调:安庆市、东至、贵池的声调是5个,去声不分阴阳的,有入声:
      阴平:刚、知、专、尊、丁、边
      阳平:房、田、穷、平、才、寒
      上声:古、短、手、比、九、女
      去声:正、大、共、树、到、汗
      入声:八、尺、舌、局、即、竹
      贵池城关,除入声外,其余4个调类的调值与北京音十分相近。贵池城关音家有“小北京”之称,与调值跟北京音相近关系极大。
      4、去声不分阴阳的六个声调
      桐城的声调为6个,与宿松、岳西不同的是去声不分阴阳,入声却分高低,也是6个调类:
      阴平:诗、梯、衣、方
      阳平:时、题、移、房
      上声:使、体、以、反
      去声:世、替、义、范
      高入声:发、达、麦
      低入声:轴、熟、续
      桐城入声字中的一部分还带有一个特殊的边音韵尾[1]。
      枞阳与桐城的声调,在调类与值方面大同小异,也是6个调类,部分乡也有高入声与低入声之分,入声也带[1]尾。
      声调方面,安庆地区与其它方言相比较而言,去声分阴阳,这既是赣语的特点,也是楚语的特点;赣语有入声,怀宁、望江、太湖、潜山无入声;赣语入声收[一t]、[一k]尾,区内的入声都收[?]尾,表现了参差不齐的情况。
      安庆地区处于“赣语”、“楚语”和“江淮次方言”的围绕之中。建国40年,上述诸方言在交流中相互融合、相互渗透,各县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由于语言本身发展的不平衡性,又由于“赣语”与“楚语”的特征本来就不突出,加上改革开放的影响,人员的流动性大,普通话势力的扩展,方言语音自然处在不断变化之中。这样,有的地区“赣语”色彩浓些,有的地方湖北“楚语”标志明显些,有的县市“江淮次方言”的特征更突出些,这些只是综合影响下的侧重点不同而已,不可能在其中划出十分明确而又截然分清的分界线。但由于普通话的推广,教育的普及,共同语北京音通过宣传媒介的熏陶,隶属北方方言的江淮次方言的特征逐步在区内扩大,呈现出大面积江淮方言语音的一致性。这种方音特点的消磨而向共同语发展,有力地证明了方言向北京音靠拢的趋势。
      
      词 汇
      安庆方言词汇干差万别。有的与普通话不同,而在区内是一致的,如“太阳”都叫“日头”;有的与普通话不同,各县之间也不一样。如“小孩儿”一词,安庆人叫“小伢[Na]子”,潜山、桐城、枞阳人叫“小伢儿”,望江、岳西、太湖、怀宁人叫“小伢”,宿松人叫“滴滴伢儿”,贵池人“小妹[mi]”、“小把戏”。有一些词只流行于一个镇甚至一个乡,在部分地区并不通用,但表现了方言词汇的多彩多姿和区域特征。归纳起来分析,主要是在词形和词义两方面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差异。
      一、词形相同,词义有别
      1、词义扩大 安庆方言中有一些词,从词形上看,与普通话完全一样,但从词义上看,它比普通话概括得更广些,包含的内容更丰富些。
      窿 这个字在普通话里不能独立成词,它只能与“窟”组成单纯词“窟窿”,表示为“孔、洞”的意思。区内方言中,“窿”与其它词组成的词语,表示了比原来意义范围大得多的意思如:
      鼻一、耳朵一(孔——小洞)
      鞋一、刺案一(里面——洞状)
      衫袖一(袖筒——衣服的筒状部分)
      胁胳一(腋下——凹进去的地方)
      被一(被窝——叠成长筒形的被)
      锅一(锅膛——器物的中空部分)
      驮 普通话中只有“用背负载”一个意思,区内方言也扩大了,结果有:
      挨:一打、一骂、一批
      借:一债、一钱、一高利贷
      承受:一霉、一名声
      巧 除有“灵巧”的含义外,区内方言还有“便宜、价钱不高”的意思。如:“~卖了“,“那里贵些,这里~一些”。
      老板 普通话有“(1)私营工商业的财产所有者,(2)掌柜”这两个意思,区内方言再加一个“丈夫”的意思。
      2、词义缩小 这一类词从字面上看也与普通话一样,但词的含义却比普通话的内容狭窄些、单一些、缩小些。如:
      席子 普通话指“用苇蔑、草等编成平片的东西,用来铺炕、床、地或搭棚子等”。区内方言铺的草席才叫“席子”,苇蔑编的叫“芦席”,竹蔑编的叫“竹席”、“蔑席”或“罩子”。“席子”这个词所包含的内容比普通话小多了。
      手爪 字面上应是“人手和鸟兽的脚”,普通话里没有这个词,方言中只保存了两个语素中的“人手”这个部分,“爪”的含义去掉了。例如“我要是偷你的就烂手爪儿。”
      面 普通话指“面条和面粉”,区内方言则仅指面条。
      煤 普通话本来是指“古代植物在不通空气时在地下高温高压下所形成的黑色固体矿物”,如烟煤、无烟煤等。区内山区有些把上述物体连同木炭,称之为“炭”,而把家庭中烧饭或取暖时用熄火方式取得的剩余燃料用作引火备用的物体叫“煤”。
      3、词义转移这类词的词形与普通话相同,但词义已另有所指,如下表。
      香 油
      过 夜
      皮 子
      无 聊
      奶 奶  
      听 听
      明 堂
      草鞋底
      鞋底板
      朝 笏
      芝麻油
      皮革、皮毛
      因清闲而烦闷
      祖 母 
      耳朵接受声音
      (1)打晒粮食的场地;(2)院子
      鞋 底
      古代臣子朝见皇帝时用的记事条形板
      菜籽油
      吃晚饭(宿松)
      去籽棉花
      1;流、卑鄙
      (1)妻子;(2)已婚妇女
      (3)泛指女性(贵池)
      鼻子接受气味(太湖)
      天井(望江)
      (1)一种小鱼
      (2)一种长形烧饼
      方形烤饼(桐城)   
      二、词义相同、词形有别
      这一类别,就词义看与普通话完全相同,但词形却干差万别,有的是词形部分不同,有的是完全不同。
      1、词义相同,词形部分不同。 一是词素相同,次序颠倒:
      公鸡——鸡公 司机——机司
      着急——急着 计算——算计
      不认识——认不识 不得了——得不了
      萤火虫——火萤虫 豆腐干一一干豆腐
      二是词素部分相同,部分不同
      下雨一落雨
      手帕一手捏子
      猫头鹰一猫头鸟
      跳蚤一屹蚤、乌蚤
      盛饭——兜饭
      手腕——手颈子
      黄鼠狼——黄雀翎
      桑葚——桑苞、桑枣儿
      蟾蜍——癞豆鼓、癞大鼓、癞猴子、癞皮[khama]、癞癞姑
      三是附加成分的使用。附加成分即词缀,主要指前缀和后缀。在使用词缀方面,有的普
      通话使用,区内方言不使用;区内方言使用的,又是普通话不使用的,各地用与不用的情况也不尽相同。
      普通话使用,方言不使用:
      领子  衣领
      袖子  衫袖
      鸭子  鸭
      裙子  裙
      剪子  剪刀
      蚊子  蚊虫
      普通话不使用,方言使用:
      妹妹 妹子
      弟弟 老弟
      眼镜 眼镜子
      墙壁 壁子
      东西 东西子
      戏迷 戏迷子
      哑巴 哑巴子
      螃蟹 蟹子
      知了 知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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