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日本明治时代,即中国的晚清时期,旅日华侨主要从事外贸活动和在日本国内的一般商业活动。其一般商业活动,基本上集中在餐馆、裁缝、理发三种行业,即俗称的菜刀、刮浆刀、剃刀“三把刀”。但是,“三把刀”这三种职业也有一个发展过程,尤其是在明治初期,或者说是直至中日两国签订《中日修好条规》前后的19世纪70年代,它并不是大多数华侨从事的主要职业。
在明治初期,日本为加快经济发展,曾不惜重金雇佣外籍专家学者来日作技术指导和培养科技文化人才,这些人员虽然主要来自欧美,但其中也包括为数不少的中国人。如明治八年(1875),北海道函馆雇请了两名中国的毛皮加工技术人员,有的地方还聘请了中国的技术农民指导农业生产。据记载,山东许世泰自光绪元年被日本开拓使黑田清隆招至北海道后,在向日本农民传授农业技术的同时,开发经营官有土地,尤其为北海道的洋葱种植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其事迹甚至被奏报到日本天皇。1903年,著名实业家张謇考察日本北海道时,得知许世泰的事迹后不禁感慨赞许:“世不必读书治政治家,言方为人才;凡能平地赤立而发名成业者,真人才也!”〔1〕日本在制茶业方面也曾聘请了不少的中国技术人员。黄遵宪在《日本国志•物产志》中记载:“明治七年,日本劝业寮创编《红茶制法》一书,颁布诸府县,民间始有学制者。次年,日本驻中国上海领事馆特聘我国人二名,于肥后之山鹿、丰后之木浦等处学制,而未能得法。又遣委员多田元吉往湖北、江西、安徽等处,学习栽培、制造诸法,并购觅良种赍归。其后日本三井银行与一西商,又延聘华人四十余名,于近江大津郡制造。”明治初期来日的华侨中,文人画家或从事书籍以及文化用品经营者也非常引人注目。广东南海人冯镜如最初因太平天国革命而东渡日本,后在横滨创立文经商店,又名文经活版所,专营外国文具和印刷事业;〔2〕浙江慈溪人冯澐,号雪卿,以工书客居日本;江宁人王冶梅,嘉兴人陈曼寿也以工书善画客游日本;胡小蘋,名震,浙江宁波人,工书善医,诗也清逸,长年旅居日本;〔3〕叶炜,字松石,浙江嘉兴人,擅长诗文书画,明治七年被聘任东京外国语学校汉文教员,任期满后曾一度归国,明治十三年再度赴日,以为日人作书画为生;罗雪谷,明治五年前后赴日,明治八年开始居住于筑地居留地外,专门传习书画;〔4〕等等,不胜枚举。
慈溪王氏家族族兄弟王仁乾、王治本、王汝修、王琴仙自明治初期始,也长期旅居日本,或经商、或专论诗文。本文着重对其中的王仁乾和王治本的在日经历以及他们与日本文人、学者、政界人物的交往作一考察。
一、王氏兄弟略历
王仁乾,字惕斋,浙江慈溪人,出身于富家大户。明治十年(1877)时,自称25岁,可推知他出生于1853年前后。明治初年赴日,曾于明治九年三月受雇于东京大锯町13号伊东伯也经营的商店从事商业。明治十年末,已在浅草黑船町拥有自己经营的商店“凌云阁”,翌年初商店迁往筑地入船町。主要经营书店,专售汉籍和文具。直至清末一直旅居日本。王治本,字桼园,别号梦蝶道人,浙江慈溪人,王仁乾族兄。明治十年(1877)时,自称43岁,可推知他出生于1835年前后。1862年,曾在家乡组织乡团抗击太平军。1875年受广部精的邀请来到日本。广部精,号鹿山,著名汉学家,1875年创办汉塾“日清社”,并编辑《日清新志》、《寰海新报》等汉文杂志。王治本来到日本后,先在日清社教授汉文,并为汉文杂志撰写文章。不久日清社并入中村敬宇的同人社,王治本也随之进同人社教授汉文。后离开同人社,创立诗社“闻香社”,与日本文人学者广为交游,其中又以与源桂阁的交往为最多。1877年,以何如璋为首的中国第一届驻日公使团赴日后,因王治本熟悉日本而被聘为使馆临时随员。1898年,日人创善邻译书馆,专译西文新法诸书为汉文书籍,主笔者有重野成斋、冈千仞、龟谷省轩等,王治本被聘为之“校正删润”。先后多次漫游日本,足迹遍及全国各地。1907年客逝于日本长崎。
二、王仁乾与日本文人的交往
王仁乾虽以商人的身份旅居日本,但他出身于富户,自幼受良好的教育,于诗文书画具有一定的素养,加之他在日本的商业内容是经营汉籍,从而决定了他势必与日本的文人学者尤其是汉学家产生种种交往。日本自进入明治时代后,举国上下大兴洋学,千余年来一直被重视的汉学开始被冷落。尽管如此,对这一时期的日本文人来说,汉文仍为必备的素养,其汉文读写水平之高,以及对中国文人之敬仰,实出今人想象之范围。
王仁乾作为明治初期较早在居留地外居住的中国人,与在居留地居住的其他中国商人相比,具有与日本文人接触交往更加良好的环境。江户时代乃至明治初期,日本规定外国人只能居住于其划定的外国人居住地内,未经特别许可不得越界居住。明治四年至明治九年,经特别许可获得居留地外居住权者有五百余人,他们多为公使馆员、学校教员、或有一技之长而被日人聘用者,其中又以欧美各国人居多,中国人仅13名,他们是:
王仁乾与日本文人的交往,据目前所能查阅到的史料,可举出以下数例:
1877年至1881年间,与原高崎藩藩主、酷爱诗文者大河内辉声交往甚密,曾作书赠与大河内悬于其书斋。此间,与宫岛诚一郎、植村慎斋、曾根俊虎、石川鸿斋等人均有所接触。〔6〕
1884年,冈千仞游历中国,王陪同游览苏杭等地,并邀请冈千仞在其慈溪老家居住近半月。〔7〕
1898年1月,汪康年赴日考察报务。王得知后,通过蒋黼建议汪康年:“岸田吟香,前在沪开药善堂者,居东京银座二丁目,如暇,可访之,文雅之士;文人龟谷省轩、岛田重礼、重野安绎皆有名人,亦可访之,其所居可询之岸田氏。”同时推荐“公使馆译官罗宝森、卢子铭二人甚正派,可托为舌人。横滨领署译官潘道科极不正派,切不可托其传语,恐误大局。”〔8〕
1898年,湖北留学生监督张听帆等赴日,贵族院议长近卫公爵等设宴欢迎,请王代为邀请。除考察团主要成员外,驻日公使李盛铎、日本外务省和陆海军两省官员等数十人出席。王仁乾也列其中。〔9〕
1899年,友人松本正纯、吾妻兵治二人译成中文书籍《大日本维新史》、《日本警察新法》、《战法学》、《国家学》诸书,王介绍他们携书前往上海销售,并请汪康年协助。〔10〕
1899年,介绍朝日新闻社某记者为罗振玉所编的《农学丛书》提供译稿,并在回上海时将译稿带给罗振玉。〔11〕
以下,以陪同冈千仞游览苏杭为例,介绍一下王惕斋与冈千仞的交往情况。
冈千仞(1833~1914),字振衣,号鹿门,原仙台藩士。精通汉学与西学,明治维新后,曾任修史馆编修官,东京府书籍馆干事等职,后因对藩阀专制不满而辞官办塾,以教导学生及著述,前后有“弟子三千”,著述达三百余卷。当时驻日公使何如璋、黎庶昌以及其他使馆成员,曾游历日本的文人王韬等均与其有密切交往。
1884年5月29日,冈千仞从横滨出帆,6月6日抵达上海。同船者有王惕斋和任满归国的杨守敬等。原打算先前往福州拜访当时任船政大臣的何如璋,但在杨守敬和王惕斋的劝说下,决定先游览苏杭。冈千仞提出游览苏杭期间无人代为翻译时,王惕斋主动提出“将取归路苏杭,不复烦舌人”。〔12〕7月5日进入杭州,此后在浙江还游览了绍兴、余姚、慈溪、宁波等地。在杭州,由王惕斋、无适、顾云台等人陪同游览了名胜古迹。无适系日本本愿寺僧人,居杭州弥勒寺已三年。顾云台曾游历日本,并购回大量书籍,时正在杭州珠宝街开书肆,“满家图册,一半东书”。在绍兴,王惕斋陪同游览了兰亭和禹陵。在余姚,走访了朱舜水兄二十三世直系子孙,看到朱舜水曾提及的朱家邻近的王文成庙至今尚存,不禁深表感慨。在慈溪,应王惕斋的邀请,拜访了位于慈溪北郊的王氏家族,自7月18日至8月1日居住王家,并受到盛情款待。对此,冈千仞在游记《观光纪游》中这样概述了其缘由:“吾与惕斋同发横滨,瀛海湾例,食息寝处,无日不相与,遂访其家,举族欢迎如亲兄弟。此亦文字因缘,非偶然者”。
王惕斋家族为当地的豪商富族,“族人同居三世,广厦连宇,画为数十区”,“男女婢仆六七十人”。族中有一叫砚云的举人,颇有才学,他不仅为冈千仞题书作画,还多次与他长时间笔谈交流,双方直言不讳,畅抒己见,有时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其中,两人就中国是否应该禁吸鸦片、引进西洋器械的论争,读来耐人寻味,颇能反映二人的立场和观点。
7月24日,王家再设盛宴款待冈千仞,宴后还另设洋烟(鸦片)和茶招待客人。吸鸦片时,“二人对卧,且喫且话,此为常法”。冈千仞见之,严厉指出:“烟毒缩人命,耗国力,苟有人心者所不忍为。”砚云听后大为不悦,强辩道:“洋烟行于中土,一般为俗,虽圣人再生,不可复救。”冈千仞引用魏源禁烟时所论鸦片之危害,再联系到目睹之现实,不禁感叹:“中人不猛醒于此,何也?”次日,砚云见冈千仞屡屡论及洋务,痛斥烟毒,便以李鸿章开招商、机器二局为例,认为洋务独耗国力而无一所成,并无可取之处。冈千仞一一举出“器械之利”加以驳斥,砚云愤然曰:“器械岂圣人之所言乎”!二人你来我往,“论累数十纸”。“砚云有奇气,文笔纵横,实为难得之才。而言及外事,顽然执迷一至此极,殆不可解者。是事不止砚云为独然。”同为文人,二人见识、观点差距之大,实在令人叹息。
冈千仞此次游历,除上海、苏杭一带外,还北上天津、北京,南下广州、香港,于1885年4月10日乘英国邮船归国。前后历时一年,会见中国官员、文人等近二百名。所得游记约六万字,分为《航沪日记》、《苏杭日记》、《沪上日记》、《燕京日记》、《沪上再记》、《粤南日记》六卷,总题名为《观光纪游》。
此外,王惕斋在日期间,与中国旅日者的交往也非常频繁。他频频出入中国驻日使馆,与何如璋等驻日公使和公使馆员都有较深的接触。当时中国赴日考察者中,如汪康年(1898)、罗振玉(1901)、缪荃孙(1903)、张謇(1903)、胡景桂(1903)、吴荫培(1906)等,在日期间均与王惕斋有过接触,并得到他的照顾。在汪康年归国后,王惕斋屡次致信将自己在日本所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给他,并表明自己本为“海外一残废商人,本不要预闻国事”,只因汪康年所办之报力倡时务,才“将素所闷郁所见闻之实事详告,以备贵报择登之。”吴荫培在他的游记中,也有“惕斋遨游东国已数十年,熟悉商情,洞察时务,入都会有建白,为当轴者所知,其言可采用也”的记载。这些都说明王惕斋虽仅为一名旅日商人,但在为商和与日人广为接触的同时,始终关心国内时务。
三、王治本与日本文人的交往
1880年畅游日本的李筱圃在他的游记《日本纪游》中有这样的记载:“王惕斋来,言伊有族兄桼园,现馆废藩源辉声家,专论诗文。”这位王治本所寄居之家的主人就是上文曾提及的原高崎藩藩主,酷爱诗文的大河内辉声。
源辉声(1848~1882),初名辉照,号桂阁,祖居大河内,故又称大河内辉声或源桂阁。世袭高崎藩藩主,食禄八万二千石。明治维新后的1869年,政府下令各藩奉还版籍,辉声被任命为知事,改封华族;1871年,废藩置县,高崎被并入群马县,辉声卸官归乡,以广交文士、吟诗作文自娱。他把西洋人和清国人进行比较,认为“西洋人神气颖敏,行事活泼,孜孜汲汲覃思于百工器用制造也。至清国人,则不然,百官有司,庙谟之暇,皆以诗赋文章行乐雅会,善养精神,故性不甚急也。”因此,“京畿之商贾,天下之人士,其求名趋利辈,宜交西洋人。高卧幽栖,诗酒自娱之人,宜交清国人也。”〔13〕而此时的辉声当然属于后一类人。他在与中国文人交往时,即使对方会日文或带有翻译,也自称“口讷不喜口谈,惟以一支笔换千万无量语言”,而宁愿进行笔谈,以留下墨迹作为纪念。这些笔谈纪录,被整理成册,统称《大河内文书》,包括《罗源帖》18卷,主要记载1875~1876年与中国旅日文人画家罗雪谷的笔谈;《丁丑笔话》7卷、《戊寅笔话》26卷、《己卯笔话》16卷、《庚辰笔话》10卷,分别记载了1877~1880年与公使馆成员以及其他访日中国文人的近500次笔谈;《桼园笔话》17卷,记载了1880~1881年与本文主人公王治本的141次笔谈。此外,还有《韩人笔话》1卷,为与访日朝鲜人之笔谈;《书画筵》1卷,为与中国书画家谈书法、绘画时的记录。
王治本自于1875年来日后,不久就与源辉声有所交往。当源辉声发现王治本的诗文书画均远远胜过自己时,不禁十分敬佩,因此决定拜其为师,教自己汉文汉诗。至1877年首届驻日使团来日时,两人已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使节团抵达日本后,辉声从王治本处得知副使张斯桂为其浙江同乡,随员中也有熟识者时,立即提出希望王治本能介绍他去认识何如璋及其他随员。此后,每次相见,必提及此话题,直至通过王治本以及使馆随员沈文荧(字梅史)的介绍,前往使馆见过何如璋和张斯桂,才告满意。此后,他与使馆成员频频接触,留下了许多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佳话。
1880年,源辉声为进一步与王治本切磋诗文,还干脆将他请到自己家居住。此后约一年半时间,二人朝夕相处,时时挑灯笔谈,留下笔谈记录达17卷之多。笔谈内容形形式式,几乎无所不包。
1882年,王治本离开源辉声家,开始漫游日本,直至1907年在长崎去世,其足迹几乎遍及全日本。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情的接待和欢迎。实藤惠秀曾对王的漫游时间和线路进行整理,大致如下:
1882年,甲府(5月)、骏河、远江、尾张、名古屋(中秋)、福井(7月)、金泽(8月)、福光、高冈、富山。
1883年,高田、放生津、冰见、七尾、金泽(3月)、大圣寺、函馆、新泻(8月)、五泉、新泻。
1884年,佐渡(春)、越后与板町(秋)。
1885年,尾道(中秋)、竹原(冬)。
1886年,高知(春)、防府(秋)、山口(冬)。
1887年,下关(1月)、熊本(3月)。
1888~1890年,居东京。
1891年,佐渡(冬)。
1892年,秋天从东京出发。
1893年,仙台、登米町(春)、一关(夏)、水泽町。
1894年以后,因甲午战争一度回国,战后又回到日本。有1899年与森槐南等唱和诗歌,和1903年为川田瑞修改诗句的记载。
1905年,重游福井、金泽、富山。
1906年,津(3月)、爱知县弥富町(5月)、桑名、福井。1907年,于长崎去世。〔14〕
王治本的上述日本漫游,大致可以分为四次:第一次,1882~1884年,主要漫游日本本州中部地区;第二次,1885~1887年,主要漫游本州西部、四国和九州;第三次,1892~1893年,主要漫游日本的东北地区;第四次,1905~1907年,故地重游。
有关王治本在日本漫游的情况,实藤惠秀氏等曾专门撰文作了非常详细的介绍,故在此仅举一例,其他不再一一论述。1883年,王治本与旅居日本的族兄弟王汝修、王琴仙一起漫游北海道函馆,停留半月多。当时的《函馆新闻》在一篇题为《清客漫游》的报道中对此有这样的记载:“在东京以诗文书画著名的清客王桼园、王斝侯(汝修)、王琴仙三氏昨乘‘丰嶋丸’来函。三氏于东京常与文墨诸大家共游,诗文书画均称绝妙,为清客之中屈指可数者。本港文雅之士亦多乞请挥毫。”在函馆期间,王治本等不仅充分展示了诗文书画的才能,还表演了篆刻,受到了当地文人的热情欢迎。他还为《函馆新闻》写了《函馆八胜》的组诗。离别之际,他留言日本诸友:“丈夫何事泪潸潸,话到分离襟已斑。非效伯夷居朔海,差如老子遇函关。写成恨诗难消恨,爱作闲游转不闲。八八烟波从此去,藉叹奇胜破愁颜。”〔15〕
王治本漫游日本,其主要目的不是观光游览,而是应各地文人雅士之邀请,前去为他们题书作画、润笔诗文。这是明治初期旅日文人与日本人进行文化交流的一种重要手段,同时也是他们在日谋生的一种方式,否则他们在日本的生活将难以为继。那么,他们的收入大致又怎样呢?《大河内文书•戊寅笔话》第七卷内附有王治本和王琴仙二人共同制定的“润笔仿单”,即为日人题书作画之大致价格表。
不陋居主人王桼园先生、问梅居主人王琴仙先生诗文书画润笔格:撰序跋论记,每篇两圆;题画题扇,每章五拾钱;酌裁稿本,另议;从学诗文,每月壹圆;书大幅堂画,每幅壹圆;书屏幅,每贰分;书对联,每贰分;书扇面册帙,每贰拾钱;书匾额(字在尺外大者),每四字贰圆(如小匾,照屏幅式);画大幅堂画,每贰圆;画屏幅,每贰分(如画四幅,壹圆贰分);画帐额,每贰分;画扇面册帙(小件),每壹分;篆刻图章,每字贰拾钱(如图章过小、字画过多者不刻)。光绪三年丁丑十月吉旦,明治十年十一月。得所老人酌定。
王治本漫游日本二十余年,所作诗文书画作品不计其数,这些作品有许多至今尚为日本各地的收藏者所保存。据实藤惠秀1965年通过《朝日新闻》征集统计,日本国内至少有38人收藏有王治本的各类作品和资料,实为研究明治初期在日中国文人与日人交往的弥足珍贵的史料。
为便于参考,最后将有关王治本日本漫游的主要研究论文罗列如下:实藤惠秀《王治本在金泽的笔谈》、《王治本的日本漫游》,二文均收入春秋社1973年出版的《近代日中交流史话》中;实藤惠秀《王治本日本漫游记录》,载《武藏野女子大学纪要》第4号。此外,王晓秋在《近代中日文化交流史》中也有专节论述。
注:
〔1〕张謇:《癸卯东游日记》,拙编《晚清中国人日本考察记集成•教育考察记》(下),552页。
〔2〕冯自由:《华侨开国革命史》,转引自《华侨与辛亥革命》,第32-3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
〔3〕李筱圃:《日本纪游》第6页。
〔4〕《都市纪要(4):筑地居留地》,附表A“自明治四年至明治九年末居留地外居住外人表”,东京都情报联络室发行,1957年;实藤惠秀《近代日中交涉史话》122页,春秋社,1973年。
〔5〕《都市纪要(4):筑地居留地》,附表A,东京都情报联络室发行,1957年。
〔6〕实藤惠秀编译《大河内文书》,东洋文库,1964年。
〔7〕冈千仞:《观光纪游》,王锡祺辑《小方壶斋舆地丛钞》(八)所收。
〔8〕《汪康年师友书札》第3册,第293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
〔9〕《汪康年师友书札》第1册,第40-41页。
〔10〕《汪康年师友书札》第1册,第49页。
〔11〕《植漆法•附记》,《 农学丛书》第1集,第7册。
〔12〕冈千仞:《观光纪游》,王锡祺辑《小方壶斋舆地丛钞》(八)所收。本小节以下所引均据此,不再一一注出。
〔13〕源桂阁:《芝山一笑•后序》,转引自王晓秋《近代中日文化交流史》第146-147页,中华书局,1992年。
〔14〕实藤惠秀:《王治本的日本漫游》,《近代日中交流史话》所收,春秋社,1973年。
〔15〕转引自《中日交流史中的华侨》,第242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1年。
〔作者 吕顺长 系浙江大学日本文化研究所副教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