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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1811--1872年)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被称为晚清“第一名臣”,后来者推崇其为“千古完人”、“官场楷模”。他37岁任礼部侍郎,后任总督,任大学士,直到封侯拜相。他整肃政风、倡学西洋,开启“同治中兴”,使大厦将倾的清王朝又苟延了60年,其功业无人可以效仿,而他的著作和思想同样影响深远、泽被后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曾国藩在政治、军事、文化、经济等各个领域都有独到的见解,尤其是曾国藩的家教家风更是令后人传诵。
在曾国藩的家庭教育思想中,虽然忠于封建王朝,仇视太平军的思想特别突出,但也很注重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传统文化,诸如在教导子弟读书、做学问、勤劳、俭朴、自立、有恒、修身、做官等方面,有许多可取之处。
曾国藩的家庭教育思想,主要体现在他写给儿子纪泽、纪鸿以及诸弟的家书中。
曾国藩的家书,共有330封,是历史上家书保存下来最多的一个。《曾文正公家书》分为治家类、修身类、劝学类、理财类、济急类、交友类、用人类、行军类、旅行类、杂务类等。曾氏家书行文从容镇定,形式自由,随想而至,挥笔自如,在平淡家常事中蕴含真知良言,体现了他至深至高的学识造诣和道德修养。
一、曾国藩的家庭教育指导思想
1、祖传的治家之法。其祖父曾玉屏善于经营,在实践中总结出了一套治家之法,为“八字,三不信”。
八字的具体内容是:
考,即诚修祭祀祖先。
宝,即善待亲族邻里。
早,即每天早起。扫,即打扫屋室、院落。
书,即要多读书,刻苦读书做学问。
蔬,即要自己种菜。
鱼,即养鱼。
猪,即养猪。
三不信是:曰僧巫,曰地仙,曰医药,皆不信也。曾国藩在家书中反复向子弟灌输这些内容并身体力行,率先贯彻之。
2、曾国藩的治家之法。曾国藩在咸丰十一年三月十三日写给儿子纪泽、纪鸿的家书中指出:“吾教子弟不离八本、三致祥。八者曰:读古书以训诂为本,作诗文以声调为本,养亲以得欢心为本,养生以少恼怒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治家以不晏起为本,居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三者曰:孝致祥,勤致祥,恕致祥。”(1)
二、教育子弟读书做学问
1、读书明理,不求做官发财,甚至也不求其早日成名。
曾国藩一生拜相封侯,但他教育子女:“凡人皆望子孙为大官,余不愿为大官,但愿为读书明理之君子。”(咸丰六年九月二十九日)(2 )还说“凡富贵功名,皆有天命,半由人力,半由天事。惟学作圣贤,全由自己作主,不与天命相干涉。”(3)又说自己志在读书著述,不克成就,每自愧悔,“泽儿若能成吾之志,将四书五经及余所好之八种,一一熟读而深思之,略作札记,以志所得,以著所疑,则余欢欣快慰,夜得甘寝,此外别无所求矣。”(咸丰九年四月二十一日)(4)
他日理万机,但对于子女的教育从不懈怠,在家书中反复叮咛:“银钱田产,最易长骄气逸气。我家中断不可积钱,断不可买田;尔兄弟努力读书,决不怕没饭吃。”(咸丰十年十月十六日)(5)“尔等长大之后,切不可涉历兵间。此事难于见功,易于造孽,尤易于贻万世口实。……尔曹惟当一意读书,不可从军,亦不必作官。……吾当军事极危,輒将此二事叮嘱一遍,此外亦别无遗训之语。”(咸丰十一年三月十三日)(6)
同治五年,纪泽已二十七岁,诗文早已精通,湘乡县修县志举充纂修,国藩也不允许,谕之曰:“余不能文而微有文名,深以为耻;尔文更浅而亦获虚名,尤不可也。” (7)
2、要刻苦读书做学问。
早年的曾国藩就立下誓言:“不为圣贤、便为禽兽,不问收获、只管耕耘”。他12年戎马倥偬,军务政务繁冗,但一直坚持求知治学。“值危疑震撼之际,尤百挫而不挠。盖其所志所学,不以死生常变易也。其在军也,终日凝然,奏牍书札,无不躬亲。危城之中,益诵书史”。(8)
曾国藩用精辟的语言阐述了读书对于人生的重要意义:“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惟读书则可变化气质,古之精相法者,并言读书可以变换骨相。”(9)的确,但凡杰出之生命,无不是刻苦治学的。
曾国藩还利用自己好学的行为勉励儿子说:“余在军中不废学问,读书写字未甚间断,惜年老眼蒙,无甚长进。尔今未弱冠,一刻千金,切不可浪掷光阴。” 10
3、读书做学问要讲究方法。
咸丰八年七月二十一日,曾国藩给儿子的信中写道:“读书之法,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李杜韩苏之诗,韩欧曾王之文,非高声朗读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怡吟不能探其深远之韵。”11咸丰八年八月初三日,得知纪泽读《四书》体会不深,则根据自己的体验指导读书之法:“读书当虚心涵泳,切己体察……涵泳二字,最不易识,余尝以意测之曰:涵者,如春雨之润花,如清渠之灌稻。雨之润花,过小则难透,过大则离披,适中则涵濡而滋液。清渠之灌稻,过小则枯槁,过多则伤涝,适中则涵养而浡兴。泳者,如鱼之游水,如人之濯足。……善读书者,须视书如水,而视此心如花、如稻、如鱼、如濯足。” 12曾国藩不仅悉心指导儿子读书之法,而且深谙鼓励之道,咸丰八年八月二十日给纪泽信中说:“尔七古诗,气清而词亦稳,余阅之欣慰” 13
4、读书要有志,有识,有恒。
治学必先守志。“譬如树木,志之不立,本则拔矣,是知千言万语,莫先于立志也。” 14他在给诸弟的家书中说:“盖士人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断不敢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15
同治元年四月二十四日,叮嘱纪泽纪鸿:“欲求变之之法,总须先立坚卓之志。”16并用自己的经历说明立志有恒的重要性:“即以余生平言之,三十岁前,最好吃烟,片刻不离,至道光壬寅十一月廿一日立志戒烟,至今不再吃;四十六岁以前做事无恒,近五年深以为戒,现在大小事均尚有恒。即此二端,可见无事不可变也。”17
三、教育子弟勤劳俭朴,不要懒惰奢华
曾国藩用一生实践了“勤”,他“勤于事功,故得以建立奇功异勋;勤于学业,故得以遗存著述卅卷;勤于修身,故得以为家族后人尊为楷模;勤于教子,故得以晚辈桃李成荫”。18曾国藩看到京城中不少高官子弟奢侈腐化,挥霍无度,胸无点墨,且目中无人。因此,他不让自己的孩子住在北京、长沙等繁华的城市,要他们住在老家,并告诫他们:“勤俭自持,习劳习苦,可以处乐,可以处约,此君子也。余服官二十年,不敢稍染官宦习气,饮食起居,尚守寒素家风。” (咸丰六年九月二十九日夜)19他说:“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勤劳俭约未有不兴,骄奢倦怠未有不败。”20
咸丰八年,在江西建昌行营时,又函促家中子侄读书,种菜,养鱼,喂猪。规定“后辈诸儿须走路,不可坐轿骑马”,21 “诸女莫太懒,宜学烧茶煮菜”22。咸丰十年,奉旨署两江总督,后兼钦差大臣,功名到顶峰了,还在发愁:“余家后辈子弟,全未见过艰苦模样,眼孔大,口气大,呼奴唤婢,习惯自然,骄傲之气入于膏肓而不自觉,吾深以为虑。”23同治元年五月二十七日谕纪鸿:“凡世家子弟,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庶可以成大器;若沾染富贵气习,则难望有成。” 24
他对女儿也同样严格,咸丰十一年八月二十四日信云:“衣服不宜多制,尤不宜大镶大缘,过于绚烂。”25
曾国藩视身教重于言教,他军务虽忙,“凡奏折、书信、批禀,均须亲手为之”、 “每日仍看书数十页”,其勤可知。两江总督卸任,工资尚结余二万两银,其俭可知。
四、教育子弟要谦恭谨慎
曾国藩在写给儿子的一封信中高度概括地说:“作人之道,圣贤千言万语,大抵不外敬恕二字。”26在他许多家书中反复强调了谦逊、戒骄、宽容,就是“敬恕”。他曾说:过去觉得自己本领特大,别人总是不成。现在知道自己全无本领,凡事都要发现别人的优点。一方面对自己要严格地戒骄戒傲;另一方面对别人要宽容忍让。他主张“与人为善”,写给他长子的信中说:“君子之道,莫大乎与人为善。”27就是对错误的人,也要宽容待之。
他对子弟做人要求极严格,绝不为子女谋求任何“特殊化”。咸丰六年十一月初五谕纪泽:“世家子弟,最易犯一奢字、傲字。不必锦衣玉食而后谓之奢也,但使皮袍呢褂俯拾即是,舆马仆从习惯为常,此即日趋于奢矣。见乡人则嗤其朴陋,见雇工则颐指气使,此即日习于傲矣。……京师子弟之坏,未有不由于骄奢二字者,尔与诸弟其戒之,至嘱至嘱。”28
他的家属久居乡间,他要求不要有官家风味。“莫作代代做官之想,须作代代做士民之想。门外挂匾不可写‘侯府’、‘相府’字样,天下多难,此等均未必可靠。” (同治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29 “居官不过偶然之事,居家乃是长久之计。望夫人教训儿孙妇女,常常作家中无官之想,时时有谦恭省俭之意,则福泽悠久,余心大慰矣。” 30
同治三年七月,国藩受封侯爵,纪鸿正赴长沙考试,国藩特别写信告诫:“尔在外以谦谨二字为主。世家子弟,门第过盛,万目所属……场前不可与州县往来,不可送条子,进身之始,务知自重。”31同治二年八月初四日信云:“余每见嫁女贪恋母家富贵而忘其翁姑者,其后必无好处。余家诸女,当教之孝顺翁姑,敬事丈夫,慎无重母家而轻夫家”32
无论在读书或做人方面,曾国藩对子弟的要求都极其严格,但又不是一味督责,而是根据自己亲身体会,出之以研究的态度,所以指导切实中肯,收效也就十分显著。他日理万机,但一有时间,就给孩子写信,为他们批改诗文;还常常与他们交换学习、修身养性的心得体会。此类例子,触目皆是,不胜枚举。但选钞其咸丰八年八月二十日谕纪泽一信就足够了:
“……余生平有三耻:学问各途,皆略涉其涯涘,独天文算学毫无所知,虽恒星五纬亦不认识,一耻也;每做一事,治一业,辄有始无终,二耻也;少时作字,不能临摹一家之体,遂致屡变而无所成,迟钝而不适用,近岁在军,因作字太钝,废阁殊多,三耻也。
“尔若为克家之子,当思雪此三耻。推步算学纵难通晓,恒星五纬观认尚易。家中言天文之书,有《十七史》中各天文志,及《五礼通考》中《观象授时》一种。每夜认明恒星二三座,不过数月,可毕识矣。凡做一事,无论大小难易,皆易有始有终。作字时先求圆匀,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书一万,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则手腕毫不费力,将来以之为学,则手钞群书,以之从政,则案无留椟,无穷受用,皆从写字之匀而且捷生出。——三者皆足以弥吾之缺憾矣。
“今年初次下场,或中或不中,无甚关系。榜后即当看《诗经注疏》,以后穷经读史,二者跌进。国朝大儒,如顾、阎、江、戴、段、王数先生之书,不可不熟读而深思之。光阴难得,一刻千金!
“以后写安禀来营,不妨将胸中所见、简编所得驰骋议论,俾余得以考察尔之进步,不宜太寥寥,此谕。”33
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之中,曾国藩既是父亲又是朋友,既是经师又是人师。他赢得了孩子们的尊敬和爱戴,他的孩子们都非常钦佩他、崇拜他,把他视为自己的人生偶像和坐标。
曾国藩生前封侯拜相,满族荣华,死后没有留下什么财产田地、金银珍宝,留给子孙后代的,是一楼富厚的藏书、一道著名的遗嘱。他认真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一生所得归纳为四条,并将它端端正正地写下来,要儿子悬挂中堂,每日诵读,恪遵不易,并一代一代传下去。
“一曰慎独则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二曰主敬则身强。内而专静统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出门如见大宾,使民为承大祭,敬之气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验也。聪明睿智,皆由此出。庄敬日强,安肆日偷。若人无众寡,事无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则身体之强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则人悦。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气以成形,我与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爱物,是于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于尊官厚禄,高居人上,则有拯民溺救民饥之责。读书学古,粗知大义,即有觉后知觉后觉之责。孔门教人,莫大于求仁,而其最初者,莫要于欲立立人、欲达达人数语。立人达人之人,人有不悦而归之者乎?
“四曰习劳则神钦。人一日所着之衣所进之食,与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称,则旁人韪之,鬼神许之,以为彼自食其力也。若农夫织妇终岁勤动,以成数石之粟数尺之布,而富贵之家终岁逸乐,不营一业,而食必珍馐,衣必锦绣。酣豢高眠,一呼百诺,此天下最不平之事,鬼神所不许也,其能久乎?古之圣君贤相,盖无时不以勤劳自励。为一身计,则必操习技艺,磨练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虑,而后可以增智慧而长才识。为天下计,则必己饥己溺,一夫不荻,引为余辜。大禹、墨子皆极俭以奉身而极勤以救民。勤则寿,逸则夭,勤则有材而见用,逸则无劳而见弃,勤则博济斯民而神祗钦仰,逸则无补于人而神鬼不歆。
“此四条为余数十年人世之得,汝兄弟记之行之,并传之于子子孙孙。则余曾家可长盛不衰,代有人才。” 34
曾国藩遗嘱对子孙的影响是深远的。曾家后裔恪遵遗言,没有一个带兵打仗的。长子曾纪泽精通诗文书画,在清代末年,他自己刻苦学习英语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在处理西北边境危机中,曾纪泽凭着坚强的斗志和高超的谈判艺术舌战强敌,从沙俄口中夺回了伊犁城,从而取得清末外交史上唯一的胜利。次子曾纪鸿一生不仕,专研数学;孙子曾广钧虽中进士,长守翰林;曾孙、玄孙辈中大都出国留学,无一涉足军界、政界,全部从事教育、科学、文化工作,不少成为著名专家学者。曾国藩及其四兄弟家族,绵延至今190余年间,共出有名望的人才240人,没有出一个纨绔子弟。如此长盛兴旺之家,在古今中外皆属罕见。其原因当归于曾国藩的教子有方。
百年以来,人们对曾国藩的评价,从“两间柱石”、“古今完人”到“汉奸刽子手”,隔若天渊,判如冰炭。这些评价,从不同的时代要求和不同的政治目的出发,各有各的理由;但无论何人,都不能不承认曾氏的学问和能力。毛泽东一九一七年八月二十三日致黎锦熙信中,亦极力推崇曾国藩为有“大本大源”之人:
“愚意所谓本源者,倡学而已矣。惟学如基础,今人无学,故基础不厚,时虞倾圮。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观其收拾洪杨一役完满无缺,使以今人易其位,其能如彼之完满乎?” (35)
曾国藩确有学问和能力,而且他的学问和能力并没有“一世而亡”。他体孔孟思想,用禹墨精神,操儒学以办实事,玩《庄子》以寄闲情,由封建文化培养见识,从传统道德汲取力量。虽然他是满清王朝的“忠臣”,是旧秩序和旧的正统思想的忠实捍卫者,他的政治立场和思想体系在今天不能不受到批判,但他教子获得成功却是一个历史事实,无法抹杀,也无须抹杀。
(共5764字)
参考书目:
(1)《曾国藩家书》,海南出版社1994年版,P79。
(2)《曾国藩家书》,海南出版社1994年版,P17。
(3)《曾国藩家书》,海南出版社1994年版,P46。
(4)《曾国藩家书》,海南出版社1994年版,P66。
(5)《曾国藩家书》,海南出版社1994年版, P78。
(6)《曾国藩家书》,海南出版社1994年版,P193。
(7)钱基博:《近百年湖南学风》,岳麓书社1985年版P33
(8)曾国藩:《曾国藩全集·书信(二)》P827
(9)《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岳麓书社,P83
(10)《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248
(11)《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309
(12)《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313
(13)《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316
(14)曾国藩:《全集·书信(一)》P152
(15)《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27
(16)《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83
(17)《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248
(18)田澍:《曾国藩与湖湘文化》,湖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P69
(19)《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246
(20)《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246
(21)《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325
(22)《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325
(23)《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5
(24)《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92
(25)《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58
(26)田澍:《曾国藩与湖湘文化》,岳麓书社,P67
(27)田澍:《曾国藩与湖湘文化》,岳麓书社,P68
(28)《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251
(29)《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340
(30)《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340
(31)《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241
(32)《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下,岳麓书社,P168
(33)《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岳麓书社,P316
(34)《曾国藩家书》,广西出版社,P235
(35)《毛泽东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第一版,第P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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