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焕中将回忆川陕根据地建设的得与失。

王忠祥

　　上面概述红四方面军在川北发展的经过，下面来说我们军队中的建设是怎样的情形，用今天的观点来检讨过去，我想分几个问题，概括的说一下。

　　一、战争的指导问题

　　拿毛主席在“论持久战”中指出的原则“战争的目的是保存自己消灭敌 人”，来检讨红四方面军在川北的战争军事指导，那时红四方面军在川北基本上是执行了这个原则的。我记得在毛浴镇的政工会议上，向前同志提出的 作战方针是：以少胜多，声东击西，出敌不意，找敌薄弱点，击破一路再各个击破。我们再看看在四川几个战役是否这样做的呢？粉碎田颂尧及刘湘的 进攻，我是处于防御（包括有退却），又转为进攻（反攻），这种由防御转为反攻，是集中相当优势兵力，选择敌人最薄弱处，采取夜袭方式，突破缺 口，向纵深扩展战果，或以包围迂回各个击破敌人。我们进攻营渠之杨森部及宣达之刘存厚、陕南之杨老[虎]城等，均是属于战略防御中的战役与战斗上之外线的、速决的进攻战（战争形式就表现为运动战，所谓运动战的特点 是正规兵团，战役与战斗的优势兵力，进攻性流动性），故无论是粉碎田颜尧与刘湘的围攻之防御转为进攻及向营渠之杨森、宣达之刘存厚、陕南之杨虎城的战略防御中之外线进攻战等，基本上都是合乎“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的军事指导原则的（对杨森的进攻军事策略除外）。为什么在张国焘机会主 义领导下，战争指导还是对的呢？依我的看法，在战争军事指导上，不是张国焘的功劳，在四川每次战役的实际指导者，还是徐向前同志，向前同志在 战争军事指导上是有办法的。
　　各军指挥员，虽然在战术理论上了解不多，但对战术实际运用上是灵活的机动的，不但在进攻中使用前梯队，掌握突击队（即预备队），以包围迂回的动作，夜间突破猛力追击等达到消灭敌人，在防御中对工事木城的 构筑，虚张声势（伪装欺骗敌人），待敌攻到我第二道木城时，实行短促突击，或以夜间扰乱敌人等，达到固守我阵地，牵制敌人消耗敌人。不管进攻 战中或防御战中特别注意夜间动作，在进攻战中以夜间袭击突破缺口猛烈进攻，在防御战中，以夜间袭扰疲惫敌人，动摇敌人的军心，消耗敌人达到转 防为攻。因此各级指挥员特别注意部队的夜间教育（在夜间行军集合射击投手榴弹，夜间通讯联络，夜间搭梯子等），因此在实战中教育中培养了 一批善于夜战的部队，如二六五、二七四团等团的“夜老虎”，这也是四方面军部队的一个特点，同时它的行军力强、动作快也是一个优点，而且在使用兵力上是很灵活的（什么是灵活性呢？就是灵活的使用兵力——毛泽东“论持久战”），四方面军的部队，还有个特点，有善于攻的，有善于守的，有 善于夜间战斗的（如二六三团、七三团善于守，二六五团、二七四团善于夜战，二六八团、七五团、二七九、三六等团善于攻），各军指挥员知道各军 部队的特点，因此在使用兵力上是灵活的。集中使用的兵力是善于攻坚和夜间战斗的，如九军二十五师，三十军的八十八师，三十一军的九十三师等， 集中使用的较多，分散守阵地或牵制敌人的部队，如四军大部，九、三十、三十一军各一部善于守，能虚张声势欺骗敌人，会土工作业等，无论进攻防御夜间河川等战斗，都在实战中创造了不少的办法。加之全军指战员英勇牺牲精神，服从命令听指挥、组织观念强等，所以达到了“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目的。
　　虽然军事指导上基本上是对的，取得了每次战役中的胜利，但由于张国煮右倾机会主义的领导，放弃川北苏区，脱离了川北数百万群众。
　　对根据地没有一套正确的政策，对根据地没有长期打算，不要统一战线，一切打倒的吞并军事政策等，这是张国焘政治路线上的错误。
　　在战争指导卜注意正规战，这是对的，而且也应该的，但忽视群众性的 游击战，吞并地方武装游击队是不对的、错误的。
　　在使用兵力上虽然是灵活的，但当时四方面军指挥部为培养主力，对九、三十军集中使用多，对四军等分散使用多，同时陈昌浩同志对四军那种压的 态度是不对的。
　　在指挥的方式上，多半是分散指挥多，集中指挥少，因川北苏区在地形 上的特点，部队分散警戒的多，警戒线宽，所以团以上的指挥员多半分散在各段阵地上，亲自指挥，这种方式好的方面，是能及时了解自己、敌人的变 化，能及时处理情况，不好的方面是代替下面，不能集中讨论问题、研究问题等。同时因指挥机关——各级参谋处的工作不健全，组织不健全，开始除 九、三十一军外，各军没有参谋长，只有参谋主任，参谋处下面也没有科或股的组织，只有少数几个参谋，每个指挥员带一二个就完了。参谋主任多半 管后勤的事较多，正因为各级参谋处的组织与工作不健全，所以形成首长的手工业指挥方式（作战指挥、看地形、绘地图、通讯联络、部队整理训练等 都是首长亲自动手），首长亲自动手这是好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易使首长分散精力，妨碍考虑大的方面或全面的问题。正因为参谋处的组织与工作不健 全，形成政治机关代替参谋处的工作，同时参谋工作在军队中的威信也就不高，这种手工业的指挥方式是值得今后特别注意的。特别要注意健全指挥机 关，首长应该考虑全面问题。在这里要说另一个问题，就是战争中的通信联络问题。除了依靠有线电话无线电台主要的通讯工具之外，各军师团的通讯 队（或排）是起了很大作用的。这些通讯人员不但是会跑路，而且很机警，能口头传达平时战时命令，尤其是能吃苦耐劳，多半是优秀的青年，这是值 得表扬的，后来这些人员多半成了八路军的好干部了。

　　二、军事教育问题

　　四方面军在四川的军事教育，今天检讨起来，对战士的教育还是实事求是的，学与用是一致的，我记得特别抓得紧的而又经常的是三大技术（瞄准、掷手榴弹、土工作业）的教育，而且这个教育成了群众性的经常的一个工作，不管伙大、马夫、勤务员、战士，不管班排连营团师军的干部，一律参加在 这三大技术教育之内，教育的方式是各种各样的，一句话就是“抓紧时间，利用时间”。就拿瞄准来说吧，有三角、有活靶、有立射，有跪射，有卧射，每个人要吃饭前，瞄准以后才来吃饭，在守阵地的时候，利用工事唇面进行 瞄准，向着敌人实弹射击，在火线上要子弹消耗的少，打死敌人多。在政治上特别强调教育是不准乱打枪，要节省弹药，开大会的时候不管什么人都要 瞄准（毛浴镇、清江渡等会议都曾瞄准并打靶），每个机关部门连队门前或俱乐部都有瞄准靶和瞄准架。做工事木城多半是在火线上实地教育，在做工 事的时候，干部带领亲自动手教给战士如何做法，掷手榴弹也是同样经常进行教育。除此之外，对部队体力锻炼也是很注意的，如跑步，爬山，实战演习、跳障碍物、紧急集合等，经常进行演习和教育。虽然那时没有象今天这样的提出练兵运动，“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的方法，但我觉得那时这些科目的教育，完全是实际的实事求是的，而且也形成了一个群众性的运动，当然没有现在这样的周密计划，不过那时的确说的少，实际做的多，我认为 这还是好的，但要更加有计划性，尤其是“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的方法是非常重要的。
　　干部的军事教育，着重在战斗后的检讨（但不能提到战术原则上），各 军也开办有教导队，主要是训练连排干部，除此之外，在干部中对进攻防御夜间，河川等战术也进行了一些研究与教育，而且也进行演习，但着重的是 实际的多，原则的理论的少，实际的东西是要学与用一致是对的，但忽视原则的理论的东西是不对的，应当把理论与实际结合起来才是对的。为什么实 际的东西不能提到战术原则上来呢？因四方面军的指挥员绝大多数是工农出身，经过许多的战斗，实际战斗经验很丰富，做得出来而说不出来，有的说 得出来而又写不出来，这证明是理论文化水平低的关系，再方面，张国焘那种错误的领寻，不注意原则的教育，加之四方面军对过去做了的东西，很好 的总结也不够，做了就丢过去了，没有人管它，这也是这次要写历史文献没有一点历史参考材料的原因。而当时在思想上也不注意记意和保存这些材料。

　　三、后勤工作问题

　　红四方面军在川北有供给机关（各级经理处），有卫生机关（方面军及 军和师是医院，团是卫生所），方面军有兵工厂，各军有修械所，有鞋厂、袜工厂，有铁工厂等。
　　首先，医院的工作，今天检讨起来，当时的医院在那种技术和物质条件底下，医院是尽了它的责任的。战时的救护工作，没有丢掉伤病员，尤其是各军师团的担架队非常努力，英勇吃苦耐劳的精神，是值得钦佩的（政治工 作有一项，要保证在火线上不丢掉一个伤病员的口号，甚至许多政工人员亲自招呼和抬伤员，政工人员能真正以身作则），伤病员到了医院以后，能给 以仔细的治疗，工作人员政工人员能和伤病员打成一片，关心他们，经常在物质上精神上给以安慰和保障，许多伤病员也就表现的非常好，甚至说“人 家这样招呼我们，我们要很快的养好上前线打敌人”，而且这种现象是普遍存在的。伤病员中的组织是分轻重编成班排连，有军事课，有读报，有识字，有文化娱乐等，政治机关没收来的东西、自己不吃首先送给伤病员吃，各级 首长也有时亲自去看伤病员，有时写信问候，无论军事机关政治机关对伤病员都很关心。所有这些，我认为是对的，而且应该表扬。但由于药品技术条 件的关系，对伤病员的治疗是不如现在的，对医务人员的培养很差，个别给错药而害死人的现象也是有过的。
　　再，供给工作，那时川北苏区整个财政经济上没有很好的建设，因此， 后方对前方部队供给很少，各军的供给全靠自给，自给来源有二：一是依靠打仗从战场上缴获，一是打土豪没收。部队的被服装备，有一般的制度，各 军之间或有些差别，三十军是这样的：每人每年发棉衣一套，单衣两套，衬衣一套，斗笠一顶，脚马子一双，皮带、裹腿、米袋子随时补充。川北鸦片烟很多，政治机关没收的鸦片烟，交供给机关换布，以解决部分的被服问题。粮食供给主要依靠没收粮食，存放在适当地点，作为部队的战粮，供卫机关 运输，川北妇女出力很大，这是值得表扬的。其他依靠地方群众担任。这时部队的供给制虽有，但很不严格，浪费的现象很严重，如每年发有棉衣，但是，有时在战场上缴获了棉衣，就又随便换掉。枪枝弹药的补充差不多完全依靠打仗缴获得来的，虽然三十军占领绥定时，把缴获刘存厚的兵工厂全部搬回通江，成立我们的兵工厂，能自造步枪、手榴弹、迫击炮等，但材料缺乏，主要是制造了一部分子弹补充了部队。各军的修械所主要是修理枪支。部队枪械弹药的补充，主要是靠战场上的缴获，如占绥定时，得了六百万发子弹，全军补充齐了，后来粉碎刘湘的围攻中青 龙关、黄木垭等战斗又缴获不少，补充了部队。这就是以反动的武装来武装自己。

　　四、扩兵工作问题

　　当是红四方面军的兵员补充（兵役问题），没有一定的制度，主要是依 靠政治动员，使广大群众自动的自觉的参加红军，在川北苏区的扩军是有成绩的，部队由四个师一万六千余人，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扩大到十万人左 右（后方机关在内），而且在作战中的伤亡很大，仅九军一个统计就有二万人左右。全军的伤亡没有具体统计，估计有数万人，虽然有这样大的伤亡， 但一直到与一方面军会合为止，部队经常是满员的（过嘉陵江后有些减员，除补充的外数字不大）。
　　我们在四川的扩兵工作采用了些什么办法呢？主要的有下面几种：一、 由部队派干部到各地建立地方武装（独立连营团），由地方武装的形式过渡到正规军，这种办法效果很大，因农民们开始一下不愿意离开他的家乡，由 地方武装经过教育再过渡到正规军则较易。二、川北的集市很多，利用赶集的时间派宣传队去宣传，号召群众报名参加红军。三、各连队各机关在驻地 附近，经常召开军民联欢会，在军民联欢会上或群众大会上设参加红军报名处，有的群众报了名之后，马上利用内中的积极分子，又去活动别人来报名。四、专门召开青年会议（少先队大会），号召青年做模范打先锋。五、红军 战士写信号召他们的熟人、亲戚朋友来参加红军。六、优待红军家属，谁报名参加红军，当时就给他一部分粮食或食盐，经常替红军家属代耕。七、加强妇女工作，使妇女鼓动丈夫参加红军。八、除此以外还动员了一部分好的（即工农不是兵油子）俘虏参加红军。在川北各级的政治机关对扩兵工作是有很多办法的，所以部队得到猛烈的扩大，并保证经常满员。但除上述原因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使得川北的群众这样的勇跃参军呢？这就是川东党的领 导，沿嘉陵江边党的基础，以及后来川陕省委及各级政治机关在农村中建立的党的支部起了很大的作用，加之川北的群众，原受那种封建剥削压迫，红 军到后建立了群众自己的政权——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打土豪分田分粮，群众得到了解放，群众的斗争发动起来了，有了这样的群众基础，加上各种办法动员，所以群众自动的勇跃的参加红军了，不但男子参加，就是青年妇女， 自动报名参加的也很多。
　　这些新兵到部队中去，时间不久就同老战士一样的能够打仗，而且开小 差的很少，这是由于对这些新战士的巩固工作做得很好的，首先新战士一到连队，就开欢迎会、同乐晚会，在精神上给新战士以很好的安慰与鼓舞，连 队的支部分配以老的党员或老战士具体帮助新战士，开始时不让新战士担任勤务（站岗放哨等），过几天之后，就由老战士带领新战士怎样放哨，怎样 打枪，怎样背包袱背枪，怎样讲卫生等，老战士很耐心的教给新战士，行军的时候老战士帮助新战士背枪，新老战士的团结友爱精神非常之好。在军政教育上，对新战士有特殊教育，我记得就是三十军新成立的一些新团，经过老干部的带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样的能攻能守，还有的新战士是 先经过各级政治机关的审查与初步教育之后，再编人连队。对新战士家属，各级政治机关设有招待处，专门招待新战士的家属。
　　因川北老百姓绝大部分吃鸦片烟，动员到部队中的新战士，也是绝大部分吃鸦片烟的，后来地方上部队上实行禁吃鸦片烟运动。部队是怎样禁掉的呢？其方法，主要是进行教育，说明吃鸦片烟的坏处，政治机关专门编教材，发到连队。发动首先禁掉的新战士去同那还未禁掉的新战士进行解释。吃鸦 片烟的经过由多吃到少吃，由少吃到吃几颗鸦片圆子，由吃圆子到全禁掉这样的过程。有的部队一个月左右就把鸦片烟禁掉了，快的有一个星期就禁掉 了的，由于禁掉鸦片烟对战斗力的提高有很大关系，所以各级政治机关及连队在此工作上花了不少气力。
　　总之不仅扩兵工作抓的很紧，同样对巩固部队也是很注意的，连队支部起了巩固新战士的堡垒作用，但由于部队军阀主义的存在，对新战士管理上，有很多不好的方面，如惩办、打骂的做法与行为等是非常严重的。

　　五、战时政治工作问题

　　政治工作是红军部队的生命线，没有政治工作，红军在川北的几次战役 胜利是不可能的，部队政治工作的中心任务是巩固部队，提高部队战斗力，由于当时是处在战争环境，而战时政治工作又成为全部部队政治工作的重要 部分。战时政治工作的中心任务，是保证故斗的胜利，今天检讨起来，我认为，当时的战时政治工作基本上是完成了这个任务的。
　　我们在川北战时政治工作的具体情况怎样？一般说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动员工作深入，是实事求是的，当时动员的经常口号是：“冲锋在前， 退却在后”，这口号在党员中干部中都有深刻的影响，因此在战斗中战场上完全表现了沉着勇敢，不动摇，不畏缩，服从命令听指挥的精神。在动员的 方式上，有战士大会，有支部会，有全体集合首长讲话，有战时五分钟的鼓动（比赛打胜仗，比赛缴获枪弹，比赛捉俘虏，我们要节省弹药等），不但 如此，而且有特殊动员，就是根据不同部队及担任不同任务进行不同的特殊动员，举一个简单例子：三十一军二七四团夜袭青龙关，在受领坚决夜袭青 龙关的任务时，以拿下青龙关是“反攻刘湘围攻的关键，不拿下青龙关就不算二七四团”等口号，在全团战士中进行动员，然后在支部中小组中排以上 干部中均进行动员，这样动员后，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打先锋，如四、五、六连就都争着打先锋，大家磨拳擦掌的说，今天非拿下青龙关不可，结果在 这样深入动员之后，就以很英勇的动作，完成了这个战斗任务，占领了青龙关，打垮了敌人二个旅，敌全线溃退，如是，全线猛攻直到完全粉碎刘湘的 六路围攻。当时不仅在二七四团进行了这样深刻的实际的战斗动员，其他四个团的预备队亦分别按其具体任务进行了动员。象这类动员情形是当时的一 般现象。
　　二、干部及政工人员在火线上能以身作则，不但冲锋在前，退却在后，而且连政指、营政委、团政委及政治部处的主任等，能带领部队同军事 指挥员一样的指挥战斗，不但是指导员政委如此（这是普遍现象），就是团政治处主任、师政治部主任，在作战的时候，同样带一个团或营进行战斗， 如三十军过去二六八团主任秦泰山同志，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小孩，不但能进行部队政治工作，而且每次作战他能带领部队冲锋，最后他在指挥战斗 中英勇牺牲了。三十一军二七四团当时二营政委桂干生同志，带领第五连夜袭三家坝时，他不但作政治工作的动员，而且实际指挥这个连把三家坝摸下，把敌人一个放哨的全旅打垮，还把敌人一直追到广元城内。此外，每次作战伤亡中，不但指挥员伤亡大，政工人员一样的伤亡大，三十军师团政治部处 主任，牺牲好几个，其他军亦如此。不但如此，而且军政干部特别注意伤病员的救护工作，在火线上丢掉伤病员的很少，政工人员不但是注意，而且亲 自背或抬伤病员，做到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政工人员一样的是如此，如过去二六三团政治处主任邹开盛同志在×地指挥作战中，自己被敌人打了 一枪，而且还挨了一刀，身受两伤，还未下火线，像这样可歌可泣的例子很多，这样的英勇牺牲精神是值得表扬的，政工人员不但以身作则，而且能指挥作战，这是一个特点。此外无论防御中作工事木城，河川战斗中抬船只等，干部及政工人员不但是带领部队作，而且亲自动手比战士做得好，又做得多。 正因为干部及政工人员能以身作则亲自动手，充满英勇坚决顽强的牺牲精神，带领部队作战，所以战士在火线上自动放弃阵地或临阵脱逃的情形很少 见到，战士见干部在火线上不退，战士同样是不退的。
　　三、党员的模范作用强，有英勇牺牲的精神，我们在川北每次战斗，党员伤亡占全体伤亡的百分 之五十以上，有时甚至占百分之八十以上，如三十一军二七四团第四连夜摸三家坝时，开始伤九人中都是党员（内中有五个干部四个战士），从这些伤 亡数目中可以看出党员的带头作用，在担任重要战斗任务时（如过河、夜袭主要阵地、硬攻坚等），组织突击队时，党员自动的报名参加井打先锋，如 过嘉陵江时组织的突击队，差不多都是党员自告奋勇的报名打先锋，同时在过嘉陵江时，三十军二六三团七连支部书记一个人冲到敌人一个营里面去， 同敌人进行肉搏，杀死了十几个敌人，自己身受重伤，还在同敌人肉搏，最后我增援部队赶到，将这一营敌人全部消灭。
　　四、由于干部政工人员的以身 作则，由于党员的模范作用，所以四方面军一般的部队在战斗中很沉着，能够以少胜多，这是普遍的现象。如三十军二六八团一个连的某排一排人的兵 力，在万源某地固守一重要阵地，敌人一个团的兵力猛攻过来，进行肉搏，经过数小时的恶战，结果将敌人打退。二六三团第二连，守花山寨阵地时， 范绍曾的一个旅向该阵地猛犯，经过一天的战斗，我二六三团第二连将敌打垮，巩固了该阵地。但我军的顽强性，不仅在防御中如此，在进攻中也是如此，如二七四团夜袭三家坝时，敌人七个团兵力，我二七四团第四连一个连，将敌人一个旅打垮，而且经过大半夜的肉搏战，九进九出，就是说敌人九次 反冲锋，都被我二七四团四连打垮，最后我援兵赶到，将全线敌人击溃，其次，我夜摸青龙关和黄木垭战斗中，都是敌人大我数倍的兵力，结果被消灭 的不是我们，而是敌人。
　　五、四方面军部队因在战斗中干部伤亡很大，所以连队经常指定有代理人，如连长负伤或牺牲，副连长或一排长代理，支书负 伤，组干代理，干部在火线上负伤之后，部队不致混乱，仍然有人指挥，继续战斗，如三十一军二七四团在青龙关战斗，二营干部打完了，马上在火线 上找了代理人，继续战斗，取得战斗胜利，在东林河、黄木垭等战斗，亦都是如此，这种办法后来差不多成了一种制度。此外，战后恢复组织提高士气，准备再战的工作做得很快。战役能根据胜败具体情况进行解释，鼓励表扬批 评，连队支部小组班排进行检讨，提拔干部恢复组织发展党员等，这一套在战斗结束后，马上就进行，这个工作也做得很好，而且很快。
　　六、连队的政治组织（战士委员会——经济、卫生、文娱、白兵等委员，白兵工作组， 宣传队，支部有党的小组，青年团员小组）在火线上起了核心作用，尤其是支部起了战斗胜利的保证作用，七、在火线上特别注意节省弹药，不仅 不准乱打子弹，而且打了的子弹壳要保存起来，战斗后交公。
　　虽然党员干部及战士在战斗中的英勇牺牲，沉着果敢，保证了每次战斗 的胜利等，这是值得表扬的。但另一方面，在军事上硬干的拼命主义命令主义的过左现象是有的。正因为如此，每次战役与战斗，虽然敌人伤亡是 超过我的，但我们的伤亡也是很大的，仅三十军二六三团从入川起到威州时止，经过十八次战斗，伤亡就一千五百余人，二六三团则给敌人伤亡七千三 百余人，小的班排战斗伤亡，还未统计在内。我记得过去在战争中，指挥员下命令时说：“今天非打不可，打不上去就杀头”的语句是常有的事，正因为如此，下面干部就硬拼，有不少的战斗我们一个营连打得只乘下十几个人， 不过补充很快。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各级政治委员对战争的注意亲自指挥这是对的，但 正因为如此，另一方面他们对政治工作的领导与布置检查是有忽略的。有的则形成代替指挥员的现象，我认为这是不大好的。
　　再，在火线上对俘虏的政策问题，在川北时的俘虏是很多的，一般的说 当时政治机关提出的不杀俘虏，不搜俘虏腰包，大部分是做到了的。但对俘虏态度不好，把俘虏杀掉或把俘虏私人的东西搜去的现象也是有的。
在火线上对白军的宣传工作是很注意的，不但用武器与喊话向敌宣传是结合的，而且利用各种办法送宣传品到敌人手里，政治机关印出宣传品之后，交给部队去散发，散发的办法有：一、以夜袭方式带宣传品到敌人阵地上去。二、用箭射到敌方或拴在石头上抛在敌方。三、利用老百姓送。四、利用释 放的俘虏带回去。由于我们对敌的口头宣传（对敌喊话）和文字宣传，对敌白色士兵是起了作用的，如有的在火线上不打就交枪给我们，也有星散哗变 过来的。

　　六、干部政策问题

　　红四方面军的干部，绝大多数本质上是好的，除少数旧军人出身外，工 农出身的占绝大多数，而且他们经过土地革命，部分经过大革命的锻炼，对革命对党的事业是忠诚的，但由于张国焘的愚民政策对季米特洛夫的干部政策没有很好的执行，所以在干部政策上发生很多严重的错误与缺点。
　　在提拔与使用干部上，把作战勇敢当作主要标准。我们说把作战勇敢当作一个条件是对的，但以这个条件，代替其他的各种条件，是有些片面性的。加之张国焘、陈昌浩，对他们相信的干部，就特别提得快，如对余天云的提拔，余那时腐化浪费，思想意识一塌糊涂，有很严重的土匪行为，能力又差，不注意掌握政策，自己有时还破坏政策，而当时张、陈只看到他作战还可以，就由三十六团团长，一下提为三十军军长，实际上他作战不见得怎样强，在 当了军长之后，不但不相信政治工作，而且打军政治部主任（三十一军张成台），在三十军他住在老官场时??后李天焕去老官场参加阆中县的代表大 会发觉之后才纠正了，对这样的人，还提他当军长！如对何畏那样腐化，对政治机关不信任，军阀主义等等错误而当军长，而且是张，陈最好的军长， 此外对曾传六同志的提拔，因为工农出身对他提拔是对的，但根据他当时的能力，一下提升为军政治委员，后来保卫局长，也是提得太快的。对甘元景 的提拔也是如此，类此事情举不胜举。可是相反的，对于他不相信的干部则不但不提，而采打击政策，甚至以肃反办法肃掉，如对旷继勋那样有能力的干部，肃反错杀，对舒玉章对曾中生对王振华等同志的错杀，对罗世文、何柳华等同志的软禁，对倪志亮、王维舟同志的不信任而调动。而张国焘 对陈昌浩与对徐向前比较起来是要信任陈昌浩些，因陈是他的错误路线的主要脚色，徐向前还有时与张国焘发生分歧。正因为张国焘的提拔干部没有一定标准，有时也提得快有时也降得快，如对甘元景一下提为[师]政委，一下又因能力关系犯点错误而降为运输队长背粮食，袁克服同志是个团政委，一 下提升为川陕省委书记，一下又降为保卫局长，一下又降为游击队长。陈昌浩对相信的干部就抬到天上，如对九军对何畏对徐太先的提为九军主任等， 对不信任的干部就什么都不好，如对四军对地方干部不但不培养不信任，而且采取打击政策，如对王维舟、杨克明等同志。
　　由于在张国焘那样的干部政策下，各军的干部政策上也是有错误的，表现在对有错误的干部或因一次仗没打好，就撤职，不是坐禁闭，就是罚苦工，干部一犯点错误，就只看到错误，把人家好的一方面就忘记了，我记得三十 军也不少，如对曾经任过团政委或营长的几个干部押起来罚苦工，也曾杀了几个，这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九军更严重。这种对干部犯了错误多半采 取打击而没有争取教育改造的政策是错误的。
　　对干部的教育是很差的，除了总部的彭杨学校及各军教导队训练排连营 的干部外（着重军事训练），主要是由下而上的提拔干部，我记得每次打过一次仗，班长升排长，排长升连长的很多，其他没有办什么训练干部的专门 机关，各军提拔干部之场所，军事干部（营连的）就是在通讯队中提拔，的确各级指挥机关通讯队是出了不少的干部，政治干部主要是政治机关培养， 三十军也是如此，打一次仗，政治部的干部要调一批到营团去，而又从下面提一批到政治部来培养，这种在实际工作中培养干部的办法是对的，但对干 部的教育很不够，尤其是马列主义的教育根本谈不到，不但是没有看马列主义的书籍，连听说也很少。再说到思想教育，就更谈不到了，干部党员，不 但有系统的思想教育差，而且过党的支部及小组的生活也很少。我记得三十军某团一个营长，支部书记要他参加支部会，在会上支部书记对营长提了一 点意见，该营长马上大骂一顿，骂得这个支部书记再也不敢叫营长开会了。从这一个例子，证明干部党员过党的生活如何。政策教育也同样没有进行过。

　　七、肃反问题

　　由于鄂皖豫时新立三路线的错误肃反，没有及时纠正，一直到川北仍然 继续了那种错误的肃反路线，在木门会议前，部队的肃反仍然是继续以前那种错误的作法，尤其是十二师（后九军）及七十三师（后三十一军）更加严重，如对旷继勋、舒玉章、王振华、韩继祖等同志的错杀。如对七十三师（三十一军）二一八团的肃反，仅因为二一八团守甑子垭阵地的任务没有完成（虽然这是二一八团的不对），陈昌浩是马上把二一八团政委陈少青同志逮捕， 捕去之后严刑拷打，实行逼供信办法，陈少青在此情况下，就承认他是改组派，并供出不少的人，一供出之后，就又把供出的人都捉起来，二一八团排 以上干部大部捉完，班长也捉了些，二一八团的两个营就捉了一百余人，师直属队捉一百余人。二一七团也捉了一百余人，七十三师到四川后就是为失 掉甑子垭阵地，就以肃反的手段捉了总共四百余人，大概杀了一百余，其余的未杀多半做苦工，同时二一七、二一八团成连的站队自首运动，夸大反革命势力，这是非常错误的。十二师（九军）也捉了数百人。在当时何畏那种严刑拷打下，供出不少，而被供的人大部分都捉起来了，该师通讯队杀完了。十二师肃反，主持者是何畏，执行者是韩继祖，因为韩把肃反弄错，以后把 韩继祖也当反革命杀了（木门会议时韩继祖有病，用担架抬到会议上去开展他的斗争，也是由于肃反问题而来的）。此外，二一九团也捉了不少，当时 排以上干部差不多都捉了起来，后该团编到十一师时，李先念才纠正。三十三军更严重，地方转入部队的党员干部大部分杀掉。对三十三军的肃反还联 系有张国焘对知识分子的消灭政治的错误，除上面这些单位更严重外，其余各师（后来的军）也零星的捉了些，当时十一师大概捉了数十人，十师亦如 此。红四方面军在川北部队中的这种肃反错误，主要是张国焘的错误肃反路线所造成的，但同时，当时各军的执行者严重地主观主义的逼供信，也要负 很大的责任。部队这种错误的肃反直到木门会议后才初步的禁止了，这是因为部队经过长征，没有什么开小差的，打仗又勇敢、又坚决，到四川后打田 颂尧没有什么坏的表现。同样是很顽强、很坚决的为革命，警惕了大家认为部队没有这多反革命，所以停止了当时肃反，但没有从思想上解决问题，没 有认识到这是肃反路线上的错误，主观主义逼供信的错误，因此，部队肃反虽然停止，但地方上的肃反仍然继续着鄂皖豫苏区那样的作法。地方上牌（长）、保长、甲长很多，同时是轮流担任，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当过牌长、保长、甲长的一律采取镇压政策，杀了不少的人，结果形成苏区中心很 多地方豪绅地主及保长、甲长联合起来勾结四川军阀，在苏区中心老林内扰乱我们，牵制我不少兵力，这种地方上的错误肃反，主要是路线上的错误， 但另方面各级政治机关及保卫局也要负严重的责任（地方肃反我不详写，傅钟同志要详写的）。总之，不管是部队，不管是地方，这种乱捉、乱打、乱 杀的错误肃反政策是张国焘造成的罪恶。另一方面，当时的执行者也要负严重的责任。这种历史上的教训是值得很好检讨的。

　　八、军民关系军政关系、军党关系问题

　　由于张国焘的军权高于一切，政权党权都是附属的，所以在军政关系上 军民关系上军党关系上发生很多严重错误。
在军民关系上，虽然部队到什么地方，也开联欢会，也帮助地方分田分粮，给群众利益，但破坏纪律违反群众利益的行为也有很多。如在粉碎田颂尧刘湘的围攻中，收紧阵地的时候，在一切服从战争的口号下，把群众的房 子烧了不少。如乱开群众的窖子的事也是有的，特别在没有粮食吃时候，这种事实就更多。如打骂响导及运输队的也有，甚至于个别杀掉响导的事也有 过。尤其是张国焘离开川北苏区时，几个团在后面掩护，同时也在后面到处烧房子，诸如此类的事实是不少的。这种严重违反群众利益、破坏群众 纪律的罪恶行为，脱离群众的单纯军事观点的军阀主义、土匪主义是张国焘负主责，另一方面各军各师团同样是要负严重责任的。各级政治机关没有严 格的及时纠正，也是要负责任的。
　　在军政关系上，轻视政权机关，把政权当作军队的附属物。部队中的勤 务马夫都可以命令村乡苏维埃政府的主席，有的还打骂政权机关的工作人员，——这是很普遍的现象。
　　在军党关系上，不尊重地方党，个别部队还有打骂县区委机关工作人员 的。对四川白区党的同志，则不但不尊重，而且无事实的怀疑，也是有的。而且还杀了一些，如对汉中特委书记杨拴[珊]，中央经四川省委派来的交通等。
　　在部队内部关系上，虽然干部与战士能打成一片，干部关心战士的生 活等，但部队打骂行为非常普遍，而且严重的长期的存在着，跟余天云一道的警卫员、通讯员没有挨过他打的很少，一个通讯队一百余人，全部被 他打过，还有挨几次打的，余天云在军队中打骂人的行为是最标准的一个。何畏为要一个连指导员的表，这个政指不愿给他，当时不但是打，而且他把 这个政指杀掉了。四方面军连以上的干部，没有打骂过人的恐怕很少。政工人员亦如此，不但不纠正这种军阀习气，而且一样的打骂人，我自己也是其 中的一个。在部队的军政关系上，虽然一般的没发生大问题，但有些重军事轻政治的现象，过去余天云就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军事能打敌人，能消 灭敌人，政治工作能消灭敌人吗？”在各军互相的关系上，有很多隔膜，如九军自高自大，看不起四军，不但四军对九军有很多不满，就是其他各军对 九军也是有很多意见的。
　　总之，红四方面军在川北的军民关系、军政关系、军党关系是不好的， 比在鄂皖豫时是完全相反的，在鄂皖豫时，军队对党对政权是很尊重的。其原因，我想是：一方面在鄂皖豫时是地方党创造起来的军队，是政府领导军 队，军队离了政府就没饭吃没衣穿，没兵的补充，而到川北来后是军队创造起来的政权和建立起来的党，加之地方工作不健全，对军队的供给也差，所 以军队干部轻视地方同志。另一方面张国焘在鄂皖豫时有原来党的基础，有集体的领导机关，还有民主讨论，有省委有分局。而到川北后，张国焘是中 央代表，他下面成立个省委，是他的附属机关，也没建立起很好的威信，张国焘的个人独裁，促成他军阀主义的发展，军权高于一切，把党把政权当成 他的附属物。这样，也就影响下面有这样的观点；再方面对遵守纪律，尊重政权、尊重地方党的教育、也是谈不上的。最后，由于地方工作不健全，地 方干部也弱，没有很好的培养一批地方干部，整个说，川北产生地方干部是不多的，这不是做不到，群众多的很，而是没有很好的去培养，因此地方的 作用也不够，形成部队代替地方工作。部队中认为不打骂就管理不好的错误观点、不但不纠正，而且由上而下的保留着。
　　这种脱离群众不尊重政权，不尊重地方党，养成部队单纯军事观念的军阀主义行为，张国煮要负责，主要干部也要负责。

　　九、政治机关的组织及其作用问题

　　红四方面军的各级政治机关组织和其他方面军一样，是有一套完整组织 系统的，方面军、军、师都有政治部，团有政治处，各级政治部处，本身有组织、宣传、地方、白兵等部门（即部、科、股），有各级党务委员会（团 级以上），各级政治部，处是在上级政治机关及同级政治委员领导下进行军队中、群众中及敌军中的政治工作，一般的说，各级政治机关是比较健全的（比军事机关），无论在部队的巩固上，扩兵对部队的补充上，后勤供给工 作的领导上，战时政治工作上，是起了它的作用的，这从上面的事实中可以看得出来，这里不详细叙述。除此以外，当时因地方工作不健全，政治机关 的工作是把部队本身同地方工作同等的分配力量去进行工作的。因此，在地方上对地方政权的建立与党的工作，扩兵、优待红军家属、分土地分粮等工 作，都是直接帮助进行（各军划分地带直接负责）。此外，无论在部队或地方的宣教工作也做 了不少。我记得在部队中一方面抓紧实际范例，编成教材教育部队，同时对战时政治工作，支部工作，巩固部队反逃亡，反对吃鸦片等专门编成教材进行教育，胜利消息经常出捷报鼓动部队，戏团经常到部队演戏，到连队教歌。行军的流动宣传及对群众的化装宣传都经常进行，此外，各军办有报 纸（报名：九军“××”，四军“红旗”，三十一军“红星”，三十军“赤化全川”，三十三军“××”，方面军政治部是“红军”），这些报纸对部 队战士的教育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干部教育，方面军政治部办有“干部必读”，还印有业务教材如“政指须知”等，这些教育对干部起了一些作用。 此外方面军政治部及各军师政治部，还有贴发队、粉笔队、扎字队，随军队在各地扎标语散发标语口号等组织工作，这种文军宣传在当时是很普遍的。 四川的歌谣也编了不少，如打刘湘的，节省弹药的，打骑兵等歌。另外各军政治部还办了一期临时短期干部训练班，主要在政治上教育干部。
　　团以上的政治机关均组织有党务委员会，有党委会书记，有委员。有团 委会（青年团的组织——属党委会领导进行部队中的青年工作）。党委会是在同级政委及主任领导下进行党的工作的组织，当时政治部处党务委员会的 同志及组织部门经常是进行部队中的政治工作，其他部门，多半是做地方工作。正因为如此，党委会对部队的情况是了解的，它对支部工作能经常检查，当时部队中支部工作是很好的，尤其是战时，特别是起核心模范作用。一般 部队党员经常占百分之四十以上，有的部队占百分之五十以上。如三十军八十×师、九军二十五师、三十一军九十三师等，每次因战斗伤亡党员占大多 数，而我们发展党员也是在战斗中去注意发展，因此，经常保证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党员数量。部队战士是纯洁的，绝大多数是工农，一部分俘虏也是经 过考查的工农出身的，因此，发展的党员，完全是工农出身的。政治机关也有会议、汇报、检查、总结等制度。
　　总之，政治机关的组织较健全，无论在部队在地方工作上都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但他的缺点是什么呢？主要的是：一、对部队思想领导差，不能及时纠正思想偏向，如军阀主义等；二、制度不科学，手工业的领寻方式。对 下面情况虽然了解些，但由于理论水准关系总结不起来，因此总结经验差，在主观上注意也不够；三、对肃反的掌握与认识不够，因此在肃反错误上，政治机关要负很重要责任；四、有系统的对政策教育，有些不够；五、对干部政策没很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