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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祀汾阴,以永兴重地,思得大臣才兼文武者镇之。因谓宰相曰:“嗣宗尝自言知武事,可授廉车以当此任,宜召问之。”嗣宗愿奉诏,即拜耀州观察使、知永兴军府。真宗作诗赐之。时种放得告归山,嗣宗逆于传舍,礼之甚厚。放既醉,稍倨,嗣宗怒,以语讥放。放曰:“君以手搏得状元耳,何足道也!”初,嗣宗就试讲武殿,搏赵昌言帽,擢首科,故放及之。嗣宗愧恨,因上疏言:“所部兼并之家,侵渔众民,凌暴孤寡,凡十余族,而放为之首。放弟侄无赖,据林麓樵采,周回二百余里,夺编甿厚利。愿以臣疏下放,赐放终南田百亩,徙放嵩山。”疏辞极于诟辱,至目放为魑魅。真宗方厚待放,令徙居嵩阳避之。
四年,邠宁陈兴擅释劫盗,徙嗣宗知邠州兼邠宁环庆路都部署。城东有灵应公庙,傍有山穴,群狐处焉,妖巫挟之为人祸福,民甚信向,水旱疾疫悉祷之,民语为之讳“狐”音。前此长吏,皆先谒庙然后视事。嗣宗毁其庙,熏其穴,得数十狐,尽杀之,淫祀遂息。徙知镇州,发边肃奸赃,肃坐贬。嗣宗尝言徙种放、掘邠狐、按边肃,为去三害。
居二岁,召还,授枢密副使、检校太保。寇准为使,嗣宗与之不叶,累表解职,授检校太傅、大同军节度、知许州。嗣宗尝游是州,别墅在焉,时人以为荣。移知河南府。天禧初,改感德军节度,洛下讹言相惊。徙知陕州,再表请老,且求入觐,遣使召还。郊祀,改静难军节度。既至阙下,病足,不能朝谒,乃求再知许州,不复议休退。寇准为相,素恶之,特命以左屯卫上将军、检校太尉致仕。表求面辞,以足疾艰于拜起,特免舞蹈,许其子扶掖之。对数刻,赐钱百万,还许下。准贬,朝议以嗣宗藩辅旧臣,特令月给奉五十千。嗣宗尤睦宗族,抚诸侄如己子,著遗戒以训子孙勿得析居,又令以《孝经》、弓剑、笔砚置圹中。五年,卒,年七十八。废朝,赠侍中。谥曰景庄。录其子二人、甥二人官。
嗣宗事三朝,最为宿旧。所至以严明御下,尤傲狠,务以丑言凌挫群类。为中丞日,尝忿宋白、郭贽、邢昺七十不请老,屡请真宗敕其休致,又遣亲属讽激之。及嗣宗晚岁疾甚,犹享厚禄,徘徊不去,尝谓人曰:“仆惟此一事,未能免物议。”众皆?蚩之。嗣宗好为文,而札尤甚。奉祀之岁,近臣皆为颂记,宰相以嗣宗所撰,不足发挥盛德,虑为后所诮,乃不许刻石。所著有《中陵子》三十卷。
子尧臣,内殿承制;唐臣,太子中舍。从子舜臣,供奉官、阁门祗候;禹臣,太子中舍。
(卷二百八十七列传第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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