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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香格当了十多年雾河子弟的师傅,她出身低,亲近人,整个雾河人,男男女女都把她当朋友,她小店的生意很兴旺。这些年,雾河的茶叶产量越来越大,由王晖负责经销。雾河人种庄稼,打猎,打鱼,虽然税在年年加,日子还算平稳。王式除了庄稼也不想着弄钱的事,加上天天一些游手好闲的人,无事的老者都爱集在他的店中,他们慢慢形成了一个吹打弹唱的小团伙。先是一些人跟他唱小调,《山伯访友》、《十里亭》,半俗半雅的,也慢慢汇集了一些民间小调,如《送乖乖》。
形成小团伙,是学打响开始的。送葬时,听说人家有锣鼓响,喇叭队伍,热闹得很,开始一个晚上亲人守在棺材边,要找和尚做法事的,绕棺念着经,没伴奏的,怎能演下去。
他们买来了各种乐器,不知哪里抄了一点乐谱自己也估摸着造了一些,正儿八经的练起来。后来又听说了舞狮子、舞龙、闹花灯的事,他们更是热情高涨,想当然地扎狮子舞灯。
第一次扎狮子,怎么舞,他们是煞费苦心的。节目简单,石河、上雾河、下雾河各选了一块场地舞了一晚上。第二年,他们得到“二龙戏珠”的启示,发明了绣球,引狮子舞,也开始一些大屋接狮子去。王晖也加入了这个团队,他点子多,手头很宽裕,队伍也扩大了,他跑过不少地方,听说了不少花样,他跟胡会云交往不少,俨然是对忘年交,胡会云因亲戚关系,还有别的关系,也老在这边走动,他们研究出了扎出五彩灯、打先灯、唱歌、表演小杂剧等节目,后来听说傅河人年年过年舞马、唱堂会,舞马的五个人,刘关张及甘、糜二夫人,加上几个扛刀、扛枪的兵卒,穿梭般地舞一阵,又唱一阵,唱的是刘备集团的艰辛创业历程及兴复汉室的理想,王晖王式也把它引进来,灯会的组织后来在后北遍地开花,不过雾河在周边总是一个中心,每年的元宵节,周边灯会都要在那里汇集、比赛、圆灯。这与灯会在雾河的兴起有关,更与几十年后雾河再度辉煌有关。他们的源头又与雾河人每月三日讲武会有关。
雾河人年少练出的武艺也是灯会精髓。狮子爬柱子、跳桩、打滚、爬桩子,寻常人是舞不出来的,后来的灯马套麻花更是一套有武术功底才能创造出来。
王晖主要贡献是他贬茶叶,学来一种高亢、平稳、悠长,很有磁性的唱腔,叫青阳腔,他也记不全,只靠记忆模仿着。王式觉得这正是自己需要的,办丧事要,办喜事要,闹花灯时也要这么一支唱的队伍才有味道。
当然,他们也许并不知道,他们正在创造着一种文化、一个剧种——后北高腔。当所有的一切洗尽铅华后,文化,这种有形式无形的东西总还在那里闪光。
后北高腔的最后形成,是王式、王晖他们的儿子手里了,但与这些富足的,有一定地位身份、有武艺、读过书的人的开创与追求分不开的。它一开始就是高雅的、有身份的、登得上大雅之堂,又在所有民间丧葬喜庆中扎了根,它的生命力显得特别旺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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