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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保卫战史实
清军围攻安庆,是有好几次的,早在1857年2月24日,清陕甘提督秦定三,寿春镇总兵郑魁士等就会攻桐城而进围安庆,但结果被陈玉成,李秀成率领太平军联合打败,并又占领了六安州、正阳关而进入鄂境,巩固了安庆。同年10月,湘军头目彭玉麟又会率内湖水师与福建提督杨载福率外江水师会同陆师夺取了小孤山、彭泽、小孤袱等处,安庆太平军虽经出援,但终被清军杨载福率李成谋等部先后又夺取马当,华阳及望江、东流等县,于是长江天险,差不多是敌我共有了。
1858年10月,清邵兴阿、多隆阿、鲍超又率一万余步马卒,配合李续宾的部队攻下了石牌、集贤关等要隘,围攻安庆。后来只因为太平军取得了三河大捷,安庆围师才乖乖地自动撤退。
反革命是不甘心失败的。1859年重又制定用兵计划:第一路由曾国藩自认指挥,从宿松石牌进攻安庆;第二路由多隆阿与鲍超分任指挥,从太湖潜山反攻安庆外围的主要屏障——桐城;第三路由胡林翼任指挥,从英山、霍闪反攻舒城;第四路由李续宜任指挥,从商城、固始进攻庐州。并决定进攻安庆、桐城的军事指挥部设于石牌;反攻舒城、庐州的军事指挥部设于六安州;除陆路兵力如此部署外,又增加水师,以求得“夹剿之力”。
当太平军陈玉成部与李秀成部在1859年11月16日会师进攻浦口清营,大战五日,摧毁清军营垒五十多座,击毙清军湖北提督周天培,收复浦口,巩固了天京门户的时候,湘军趁虚分四路进犯安庆外围太湖、潜山两处,兵力在三万人以上。于是在12月陈玉成率部驰援,并联合捻军张洛行、龚得树等部十余万前去抗击。
陈玉成部与张洛行等捻军在潜山王家牌楼、广福砦、地灵港等处筑了一百余垒,这时清军鲍超部屯聚在距太湖四十里的小池驿,清军蒋凝学部屯驻于龙家凉亭,多隆阿部扎营于新仓,太平军决定先向小池驿的清军发动攻势,切断小池驿与新仓的交通,双方激战了二昼夜,鲍超的霆军被歼灭一千余人,副都统衔协领西林布哈尔库、参将吴明亮,均被击毙,太平军和捻军把鲍超四面包围起来,帐棚粮草,全被太平军用火箭焚烧殆尽,敌人军心惶恐异常。曾国藩了挽救小池驿的霆军,急调清总兵朱昌隆从宿松抽出十营兵力会同唐义训部驰援;多隆阿、蒋凝学也各调军急救。官文又密令金国琛、余继昌率清军从潜山天堂、高唝岭去增援,清军的四面八方援军齐至,太平军和捻军自小池驿撤围退走。霆军是反动地主武装的主力之一,是一支凶悍的机动兵团,哪一处紧急,曾国藩就派他前去应战,所谓“鲍超一军,为江、皖两省游击之师”。这次受到太平军的沉重打击,迫使“鲍超经此战后,见军士必离涕。”
从1859年12月起,到1860年2月止,双方在太湖、潜山一带展开了空前激烈的战斗,敌人承认这次战争是“军兴数年以来,仅见之大战。”不幸,太平军陈玉成及捻军张洛行等部战败,失去了太湖、潜山二县。当然,太平军还可以重新组织力量,进行反攻,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天京又被围甚急,天王命令陈玉成率部回救,陈玉成就只好留叶芸来等守安庆,自己则率部驰救天京,会同李秀成部再一次彻底地覆灭了江南大营,取得巨大胜利。这一胜利消息,迫使进围安庆的湘军感到:“今则江东各路全军破败(指江南大营),贼势既无所顾忌牵缀,必挟全力全势悉数西犯以谋楚军,是楚北皖北之危破情形,不待智士而已知矣。”
清军为了想迅速地围攻安庆,一面增加实力,一面趁陈玉成尚留在下游的时机,令水师提督杨载福及彭玉麟率水师攻取安庆上游的重要门户--枞阳。当时太平军如能守住枞阳,清军是无法进围安庆的,胡林翼就曾这样说:
“枞阳为安庆之吭首,不得枞阳,不能合围,即再屯兵十年,不能制贼要害,亦不关贼痛痒。”
1860年5月,清军杨、彭督叛贼韦志俊猛攻枞阳,决罗塘洲及下首堤岸引水入后湖,水陆并进,双方又一次展开猛烈的血战,结果守将连添福万宗胜阵亡(此处似有误,据杨载福奏,枞阳之失为“献城乞降”),6月20日,敌人侵占了枞阳。韦志俊在这次争夺战中,替他主子立下了很大的汗马功劳,使得敌人如此称赞他:
“韦军血战,劳苦功高,幸而得之,为安庆谋,则此功极大,战绩良苦。”
枞阳落入叛贼之手后,进犯安庆的曾国荃部就可合围了,安庆的形势,愈益危急,11月,英王陈玉成率领杨辅清、黄文金、吴如孝等部太平军及联合捻军龚得树,孙魁星等十余万人援救安庆,向围攻安庆得曾国荃部展开了猛烈的反击,围师在太平军的压力下,正准备撤退,可是韦志俊这个叛徒又从枞阳出兵断绝了练潭的太平军粮道,致使太平军粮食接济发生困难,只好退回桐城。这是第一次援救安庆的失败。
湘军的大头目曾国藩,为求更便于榨取皖南四府一州的财富及搜刮江西的粮饷与两湖的兵力以增援安庆围师的实力,所以在1860年7月3日,即自宿松动身到祁门,把总指挥部设于祁门。但皖南人民和太平军并没有给他好日子过,他自己就这样供称:“自移驻祁门,无日不在惊涛骇浪中,几无日不战,无路不梗。”
太平军英王陈玉成,鉴于枞阳这一据点在战略上的重要性,乃在1861年1月2日,亲自率领太平军反攻枞阳,但结果因被清军水师总兵李成谋及韦志俊奋力抵抗而退走。
太平天国的领导集团,为了从根本上谋解安庆之围,决定派英王陈玉成统领长江北岸各路太平军经太湖、英山、霍山等地入湖北;派忠王李秀成统帅长江南岸各路太平军经江西,沿江直上而入湖北,二路大军会师直捣湘军老巢--武汉。
南路太平军,在李秀成的率领下,于1860年10月从太平县出发,经繁昌,过石棣,12月1日,攻破羊栈岭的清防军而入黟县。这里距曾国藩的老营仅六十里,把这个奴才吓昏了,竟写信给他的兄弟说:
“十九日未刻,石棣之贼,破羊栈岭而入,新岭、桐林岭同时被破,张军前后受敌,全局大震,比徽州之失更有其甚焉。。。。。。祁门老营距贼仅八十里,朝发夕至,毫无遮阻。。。。。。倘有疏失,则志有素定,断不临难苟免,”
如果忠王李秀成率部摧垮祁门湘军指挥部,那自然会给安庆围师以巨大的震动,也可能会象三河大捷的后果一样,迫使清军撤退安庆围师。但由于忠王当时进军目的不在这里,也没有探明祁门当时的真实情况,所以就没有向祁门进军而从箬岭出徽州而浙江转入江西去了。
北路太平军在英王陈玉成统帅下,于1861年3月初,从桐城出发,沿途连破清军,在十二天内,连下英山、霍山而进入湖北。18日,陈玉成又率部攻克鄂黄州府,29日,英王部将陈时永(仕荣)
等部又攻克鄂德安府及孝感、黄陂。4月2日,英王部将马融和及范立用等部攻克鄂随州,3日,又占领云梦。
正当太平军在长江上游用兵之际,曾国藩为了想打通浙、皖交通线而进犯徽州府。他拼凑了九千余人,亲自督领道员张运兰、副将晏之庆、参将杨镇魁、总兵唐义训等,由休宁分西北二路向徽州进犯。但在4月14日,即被太平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跑回祁门,副将叶光岳胡玉元等人都送了自己的性命。正在此时,忠王李秀成又在江西攻克景德镇,乘胜围攻祁门。于是曾国藩又第三次寻死了。后以左宗棠在乐平打了胜仗,李秀成因江西军事吃紧而撤围祁门,就又把安徽放松了。
北路太平军,仍然是势如破竹地向鄂省挺进。4月21日,攻克广济、黄梅。这一连串的胜利,一方面引起了沿途许多劳动人民的纷纷武装起义响应太平军,另一方面,逼的当时驻军太湖指挥曾国荃围攻安庆的胡林翼心急如焚。他梦想不到太平军竟指捣他的心脏,于是飞调水陆援军企图援救,但当然缓不济急。当时武昌城内已发生混乱,各粮台军火总局,闻警尽散,主管粮台军火的阎敬铭,吓得上吊寻死;守城的绿营兵,总计不满三千,而镇守武昌的总督官文,是个昏庸无能的角色;因而这个号称湘军“萧何”的胡林翼料定武昌必失,认为大势已去,遂至“军报亦废搁不阅,五心烧热如火炙,夜间尤甚,咳嗽吐浓紫色血。”
按照当时太平军进展的情况来看,武昌是势在必得的。但是,由于外国强盗英国海军提督何伯(T.Hope)、参赞巴夏里(S.Parkes)用武力阻止陈玉成,遂使太平军功败垂成。陈玉成为了避免与帝国主义决斗,暂时停止了向武汉进攻,而改向麻城、德安一带进军。
率领安庆清军围师的曾国荃,采取了深垒高墙、步步为营的围攻九江的故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安庆城外掘了三道长濠,一道用以拒城内太平军的出击,一道用以阻止外地太平军的援师,另在距清营较远的一道,则用以护卫围师各营,并在濠外驻垒用以环攻。另有清军多隆阿部一万余人,屯于桐城乌石山、田凸山,李续宜部一万余人,屯于桐城青草塥八里亭,专门堵桐城来援的太平军;又有鲍超率劲旅五千人,扎在安庆南岸,水师提督杨载福扼守沿江各隘口,以作声援。
清军多隆阿部与李续宜部的驻地,系太平军援救安庆的必经要道,太平军的援军,如不能打破这一路的清军,进援安庆就成为泡影。几次援军就因为这一路受阻而退回桐城。
英王陈玉成因安庆军事吃紧,又不能直取武昌,南岸太平军李秀成部因隔江也不能互通消息,就只好分兵留守湖北所攻克的各城市,而亲率精兵回救安庆,驻扎于安庆集贤关,并在菱北岸筑了十三座营垒。安庆守将叶芸来也即出城屯兵于南岸,筑了五座营垒,与陈玉成部相为犄角。城内守兵更番出击时,南北两岸营垒就分起接应。太平军又在湖内多置小船,使城内与城外得以互通消息。但由于曾国荃在菱湖东岸筑有营垒,又调水师入湖,因此,太平军的依靠小船来往交通,就经常受到威胁。
英王陈玉成为了增加安庆城内的防御力量,在1861年4月27日,调了天长、六合一带的忠王李秀成部将吴定彩黄金爱与朱兴隆等部西来,并令骁将吴定彩率部一千余人冲进安庆城内。曾国荃因久攻不下,企图撤城一隅,诱使城内太平军退走而趁机予以歼灭,但城内太平军守将叶芸来、张朝爵等人坚守不退,于是清军又掘濠把菱湖南北的各垒包围起来,城围愈急。
太平天国领导集团,为了援救安庆而作了第二次军事部署:1861年5月1日,干王洪仁玕、章王林绍璋等率领太平军从天京出发西援安庆;同日,庐江、桐城的太平军前军主将吴如孝部二万余人,从桐城新安渡到横山铺和练潭一带与干王、章王所率的太平军会师,这时,陈玉成与叶芸来正指挥太平军在菱湖一线与湘军展开大战,未分胜负。第二天,太平军洪仁玕、林绍璋、吴如孝等部在练潭、横山铺一带连营三十余里,清军副都统多隆阿督总兵雷正绾、副将杨朝林、赵既发、曹克忠等从高路铺分数路夹击,太平军失利,连挂车河的阵地,也被多隆阿夺取,乃撤军退回桐城。
二次援救计划失败后,紧接着进行了第三次援救部署。太平军定南主将黄文金率领精锐步卒七千余人,从芜湖过江,联合林绍璋及捻军二万余人,驻垒于桐城天林庄。这次太平军和捻军的声势,使湘军大头目曾国藩也感到非常惶恐,他说:“。。。。。。安庆官军曾国荃等各营,城贼扑之于前,援贼扑之于后,殊属危急。”于是急调道员张运兰防守休宁,总兵朱品隆防守祁门,提督江长贵、副将唐义训、沈宝成等分守要隘,而亲率劲旅驰援安庆,还写信给曾国权说“安庆得失,关系天下安危”,嘱他坚守半月待援。湖林翼也派成大吉率部增援。5月6日,太平军黄文金会同林绍璋、吴如孝部与捻军联合进攻桐城新安渡,挂车河的清军营地。不幸,太平军的进攻,被清多隆阿击退,被迫而主动放弃天林庄各垒。这时,曾国藩却已从祁门于10日赶到东流,急令鲍超率众渡江,从侧面而进攻太平军。陈玉成与援军黄文金、林绍璋等部,被多隆阿一军切断,又因江水上涨,陈玉成部被练潭湖水所阻。于是,太平军的援军与陈玉成部在军事行动上,不能有战略协同作用。陈玉成部只好屯驻于集贤关外。
为了研究援救安庆的兵力部署与协同作战的办法,英王陈玉成决定留下“战守可恃”的靖东主将刘昌林及傅天安李四福等率领精兵驻守集贤关十三座营垒及赤岗岭四垒,而亲自到桐城与林绍璋、吴如孝等人开军事会议。并令黄金爱率部随后至桐城。当陈玉成已到桐城后,黄金爱部的军事行动,被驻守在桐城青草塥,钓鱼铺的清军多隆阿部探悉,于是在半路上,黄部被“埋伏拦杀其军”而损失千余人,只带了数百人突围入桐城。英王、干王、章王等会商后决定再第四次援救安庆。5月23日,陈玉成、洪仁玕、林绍璋、黄文金、陈时永统领太平军会合捻军孙葵心三万余人,从桐城挂车河到棋盘岭连营二十里,筑下数十垒。陈玉成率部在黄家铺攻破清军团卡,调黄文金部四千余人埋伏于山岗;会同洪仁玕、林绍璋等部分三路前进,再援安庆。结果,又被多隆阿部和李续宜部所阻,太平军营垒被毁,损失千余人,只好又退回桐城。
6月8日,清军鲍超部与成大吉部,从石门涧起到横兜至集贤关止,围攻赤岗岭太平军营垒,太平军在“营中又无火药炮子,粮米亦无”的情况下,与清军激战七昼夜,击毙清副将苏文彪,都司何宗耀,守备刘万荣等二十余名及清军三千人,但终因众寡悬殊,太平军失去赤岗岭之垒,守将贾仁富、李仕福、朱孔堂等三千余人壮烈牺牲。鲍超、成大吉部又乘胜围攻赤岗岭第一垒,守将刘昌林、刘得胜与周子建等率部放弃了第一垒突围出去,至马踏石,因溪水上涨不能渡,于是刘昌林等七百多壮士,又不幸全部被俘。集贤关--这个咽喉之地就被清军侵占了。不久,菱湖南北两岸的十八营垒,也被敌人攻毁,太平军牺牲更大,这样一来,清军围师就直薄城下了。
赤岗岭战役,太平军损失是太大了,曾国藩在“官军围攻赤岗岭贼垒悍贼歼除折”中称:
“查粤匪自滋扰以来,我军所斩长发老贼至多不过数百名,此次歼除长发贼至四千名之多,实为从来所未有。”
胡林翼在致曾国藩等人的书信中说夸他俘刘昌林之功,说刘昌林是:“悍鸷著名,四眼狗所依赖。此次就擒,老贼诛戮殆尽,功抵塔齐布岳州、李续宾九江矣。”
从敌人的记载中,可以看出赤岗岭集贤关的战斗是空前激烈的。太平军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大部分精锐伤亡殆尽,这一战役的直接后果,是加速造成安庆陷落的命运。
安庆前线的太平军战事一再失利的时候,皖南太平军为了诱吸太平军的围师,减轻对安庆的压力,乃由太平军右军主将刘官芳与古隆贤、赖文鸿等部攻下黟县,西逼祁门。但惜军事进展很慢,而安庆围攻益急,除北门外三垒外,其他各门及东门月城均已被曾国荃攻毁。英王陈玉成得悉后,又作最后一次援救。反攻部队是由辅王杨辅清、章王林绍璋、定南主将黄文金等部组成,分三路进攻:英王、辅王率部从太湖取道小池驿与黄泥港、东趋清河、王桥头、高楼岭、高河埠与马鞍山;章王林绍璋与吴如孝率部从桐城西边进至挂车河与蒋家山;黄文金部自东路吕亭驿绕至鸡公庙与麻子岭。清军方面以多隆阿督副将石清吉、参将谭仁芳等部阻击太平军林绍璋与吴如孝部的进攻;总兵雷正绾、副将王可升等部堵击太平军黄文金部。结果,太平军这二路反攻部队,都被清军牵制住不能前进,并且蒋家山、高河埠营垒也被敌人摧毁。反攻部队只有陈玉成、杨辅清一路取得了很大胜利。6月24日,太平军陈、杨等部粉碎了清军的抵抗而重新占领集贤关,又在关口毛岭十里铺驻垒四十余座固守,安庆城内太平军叶芸来、吴定彩与张朝爵等亦率部分四门出击接应,25日,陈玉成、杨辅清亲自上前线指挥太平军分十余路作扇形从集贤关出发,反攻安庆围师的后濠,清军拼命抵抗,战斗陷于相持阶段。
安庆的保卫战,发展到这个阶段,是极度紧张的,几乎是日日夜夜在血战着。8月27日,陈玉成、杨辅清又重新组织反攻部队,发起新的猛烈攻势,城内守将叶芸来也率部倾城而出,攻破安庆城外清军第一层濠,曾国荃急得亲自上火线驱使士兵拼命反攻,失去旧垒又筑新垒。陈、杨等指挥太平军从 河到十里铺以东扑新垒,猛攻十余次,展开连续性的白刃战。但因清军凭垒顽抗,水师又以炮助战,太平军牺牲三千多人,遂停止反攻。
太平军的援军与城内的守军,本来是依靠菱湖小船互通消息和依靠它与送粮食入城接济的,后因菱湖南北两岸营垒失陷,清军水师就完全控制了湖内交通。当太平军最后一次救援安庆,陈玉成占领集贤关及在 河十里铺驻垒后,又在菱湖北岸筑垒,保护小船运粮入城,并借以恢复了城内外的联络,但因清军水师拥有帝国主义配给的洋炮,威力大,经常破坏或截获太平军运送入城的粮食及城内资送陈玉成部的大炮等武器,于是城内粮食发生恐慌。
狡猾的曾国荃选择了安庆城外的太平天国援军失利与城内太平军粮绝的时机,在1861年9月5日(天历7月26日,阴历8月1日),督领曾贞干、彭毓橘、刘连捷、萧孚泗、张胜禄、蔡国祥、李臣典等部水陆并进猛攻安庆城。又事先在西门偷偷挖地道埋地雷,火发城塌数市丈,这一群野兽就闯入太平天国的花园了。清军冲入城内,被饥饿困倒的太平军战士,又奋起迎击,双方在城内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叶芸来、吴定彩等二万余战士,全部英勇牺牲。
安庆失守之后的影响
安庆陷落的第二天,英王陈玉成、辅王杨辅清见大势已去,忍痛率部退出集贤关外,清军多隆阿部由间道抄出安庆西北之王桥头,从侧面堵击退向桐城的陈玉成、杨辅清的太平军,陈玉成越山而走。9月7日,桐城被多隆阿部穆图善、石清吉、雷正绾、谭仁芳等部清军侵占。8日,陈玉成、杨辅清等部退到安庆石牌之蜡树窠,多隆阿又派温德勒克西,舒亮等人分三路追击,杨辅清率部折回皖南,陈玉成率部西走太湖、宿松,“欲上德安、襄阳一带招兵,不意将兵不肯前去,……连夜各扯队由六安而下庐州,……尔言我语,各有一心,……主又严责,革其职权,心繁意乱,愿老于庐城……愚忠於国。”
无疑地,安庆陷落,是安徽当时军事形势一个大转折点,太平军只能是处于挨打的地位,敌人却凭着军事上的优势,以水陆二军在安徽地区展开一系列的军事活动。太平军的许多重要城市与据点,如池州、无为和州及东关、运糟等处,都一一被曾国荃夺取。无为失守后,“南北之气中断”了;池州一方面是同安庆互为犄角,又是阻止徽州清军进军之路,所以池州失守后,曾国藩即弹冠相庆:“方幸克复安庆,而池州亦相继而下,从此皖省军务当有起色”东关,自古视为要地,三国用兵,常在此决雌雄;运糟,是当时主要粮台之地;这些重要城市与据点的失陷,对于当时庐州、巢县、三河等地的太平军,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安庆失陷后,曾国藩在9月11日由东流赶到安庆城内,亲自指挥屠杀当地人民的罪行,杀得城内“实无一人得脱”,还说“大快人心”,难怪两湖人民喊他是“曾剃头”,皖南人民喊他是“舂骨灰”。
退守庐州的陈玉成,为了阻止湘军继续东下,于1861年10月10日,率部驻防三河,令吴如孝加强巢县得防御力量。由于太平军在江西、江苏、浙江等处的军事活动,不断地取得很大的胜利;同时湘军在这个时候的兵饷发生了很大困难,各营欠饷有七、八月之久;另外,侵占了太平军的许多城市乡村,又要分兵把守,所以“人数尚嫌单薄,别无进取之兵”。因此,反革命侵占了安庆后,还不能马上顺流而下围困天京。
(原文发表于《安徽史学通讯 》1958年第二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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