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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四军第七师含和支队的战斗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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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5-4 11: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抗日战争后期,新四军第七师含和支队从浴血奋战中成长壮大起来,用鲜血和生命,巩固和发展了和含抗日根据地。现虽已时隔多年,但我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支队成立
      1943年3月,新四军第七师师部决定,以原含和独立团为骨干与五十五团一部分组成含和支队;与此同时,中共皖江区党委也作出决定,以原中共和(县)含(山)中心县委为基础,成立和含地委。地委、支队成立后,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由师参谋长孙仲德同志兼地委书记、支队司令、政委。不久黄火星同志来任政委,林岩同志任地委副书记,我任地委委员、支队副司令,张金至秀同志任支队参谋长,杨汉林同志任支队政治部主任。
      孙仲德同志是我的老上级,他身材魁梧高大,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声音宏亮,略带合肥口音。他学识渊博,足智多谋,社会经验丰富,长期地下工作与戎马生涯将他锻炼得思想敏锐,机智果断,具有高度政策水平和军事战略思想,深得军内外同志尊敬和信赖。
      孙首长在和县耿家油坊召开的地委扩大会议上,对和含地区今后形势与斗争特点,作了深刻而精辟的分析。他提出的指导思想、今后任务、行动方针、斗争策略等一系列重大问题,是符合当时实际情况的,我完全赞成。伴随我军力量的不断壮大,根据地逐渐巩固与发展,敌、伪、顽愈加坐卧不安,势必由暗中勾结,走向公开配合,轮番向我们进攻。我根据地军民将在两面夹击中生活,战斗将更频繁、更艰苦。为了适应今后工作的需要,他和林岩同志将主要精力,用于抓地方党与政权建设,将军队建设、作战指挥委托我全权负责。在张金至秀、杨汉林同志协助下,首先将部队整编就绪。
      根据地委会议精神和我自己在和含地区一年来的斗争经验,必须采取主力军与地方部队相结合,集中与分散相结合的原则,将部队编为一个独立大队,下设一、三、五、七四个连,作为机动的主力军。为了加强领导,师部特派陈仁洪同志任大队长,由原五十五团政治处主任陈隶华同志任教导员,另成立江全、和西、含巢3个地方大队,由县委书记兼任各大队政委,以便在党的一元化领导下活动。由于江全地区是斗争的重点,师部特派顾鸿同志任江全大队大队长。部队经过整编后,既能随时集中,又能随时分散,集中以消灭敌人,分散以发动群众。
      含和独立团具有勇猛顽强、机动灵活的战斗作风。其中三连就是他的典型代表,在根据地人民心目中也享有盛誉,敌人对它也闻之胆寒,可惜彭司宝同志已牺牲,使该连失去一个好连长。为了保持和发展该连的光荣传统,在整编中,三连番号保持不变,同时将该连一排长姚正嘉提升为连长,派汤阿连去任一排长,他俩都是红军干部,另派经过“皖南事变”考验的老指导员胡绍廉去任指导员,后来事实证明,这些调整是完全正确的。支队成立不久,就是由他们率领三连北上江全,一举攻克陡岗敌据点,歼灭全部敌人,紧接着又西下,杀回头,几十分钟内,攻克号称“不可攻破”的陶厂敌据点,全歼敌人一个连,无一漏网。孙首长亲自去该连慰问,并在群众庆祝大会上予以表彰。
      含和支队两年半的战斗生活,是在前门打虎、后门赶狼,即在反扫荡与反磨擦轮番战斗中过渡的。虽然我们一直处在敌、伪、顽夹击中,但我们却越战越强。支队成立后的第一年,大小战斗98次,攻克敌人碉堡16处。离和县仅2公里的桃花桥,离巢县城仅4公里的俞府大街等敌据点,也都被我们攻克,缴获机枪4挺,掷弹筒3个,长短枪534支,俘虏敌人320名,击毙击伤敌人298名,根据地扩大了一倍以上,其中中心区扩大了两倍,江全地区的发展更为巨大。
      粉碎扫荡
      含和支队成立没几天,敌人便对我皖江根据地发动一次规模空前的大扫荡。日军6000余人,伪军3000人,从东西南三方,兵分九路,合击我巢无中心区,妄图把我党政军领导机关和七师主力,一举消灭在银屏山一带。为了配合师部和兄弟支队粉碎敌人扫荡,我率领含和支队一部分主力,向敌人侧后进军,打到它家里去,扒掉铁轨,毁掉电话,炸断桥梁,摧毁车站,切断敌人交通运输线,袭击巢县、林头、东关等敌据点;日军在我支队沉重打击下,丢下100多具尸体撤退了。
      日寇向我皖江根据地扫荡被粉碎后,仍不甘心失败。6月间,正当根据地人民包棕子,迎接端午节的时候,驻守在含山、和县、姥桥的日伪军1000多人,分兵四路,向我和含根据地中心区的南义、耿家油坊一带杀来,企图消灭我和含领导机关。我留下独立大队五中队与敌人周旋,其余部队跳到外线打击敌人。
      日寇扫荡,给根据地人民带来沉重灾难,他们每到一处便烧杀奸淫,把老人捆起来推到火里烧,把婴儿用刺刀挑着往火里送。当时我爱人卢前玉同志是机关指导员,正在耿家油坊的村干部耿新超家生小孩。在这之前,她的通讯员任少华同志死活吵着要到三连当兵打仗,卢前玉无法,就同意他去了;耿新超也带领群众,坚壁清野,向安全地带转移了。年过半百的耿妈妈,为了卢前玉母子平安,不愿离开。卢前玉产后的第二天,日本鬼子就来了。
      耿妈妈听到鬼子刮风一样的枪声,眼看着附近民房被鬼子点燃的冲天大火,急得满头大汗团团转,几次说:“卢大姐,这可怎么好,马司令怎么还不来?”卢前玉躺在床上吃力的擦枪,作好了与敌人一死相拼的准备。她平静地说:“大妈,老马带兵打鬼子去了,你不要管我,快转移吧,敌人来了,我拼死两个够本,拼死三个赚一个!”好心的耿妈妈不忍心丢下她们母子,又无法解除她们的危难,便“扑通”一声跪在神龛前,不停的磕头,虔诚地祈求着:“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你保佑她们母子平安吧,你叫马司令快回来呀!”
      “报告耿大妈,天兵天将蒋其好来也!”耿大妈调头一看,见是我的警卫员蒋其好,忙从地上爬起来,笑骂道:“死好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着急,该死的日本鬼子就要进村了,快带她们转移。”蒋其好先把耿大妈送到安全地带隐蔽起来,又回来抱上刚生下两天的婴儿,保护他们母子艰难地突围。
      卢前玉用布把头扎紧,腰插驳壳枪,一手拄着青竹杆,一手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跟在后边。他们翻山越岭,过河淌沟,穿过敌人一道又一道封锁线。突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大雨倾盆而下,路比浇了油还滑,卢前玉不时“呱叽呱叽”地摔倒,她挣扎着爬起来再走。饥饿的婴儿,被雨一淋,更加哭得厉害,卢前玉接过来给他喂口奶,但由于几天没有吃东西,一点奶水也没有,孩子哭得更凶,卢前玉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心里难过地想:“苦命的孩子啊,你为什么偏在这时候出世,妈妈实在顾不得你了。”她擦擦泪水一横心对警卫员说:“其好,这孩子很难养活,又好哭,容易暴露目标,不能再连累你了,就把他丢在这吧。”
      “这......   ”
      “就这样定了!”
      “不,有我其好在,就不能丢下孩子!”
      “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这样做。”
      “我不同意。”
      “这是命令!”
      命令如山倒,她把孩子放在草堆旁,用衣服盖好,一步三回头,含着热泪步步东去。正好走到一个放鸭子的草棚前,棚草在大风中“沙沙”作响,这时蒋其好乘机说:“卢大姐,我肚子不好,你在这棚子里等我,我方便一下就来,可千万不能离开呀。”
      蒋其好快步如飞地返回草堆旁,找到了被遗弃的婴儿,见他可能因哭累了正在熟睡,又把他抱在怀里带回来。卢前玉见到儿子,心如油煎火燎,忙扑上前去把孩子紧紧抱住,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其好,你怎么......”
      蒋其好低着头,难过地说:“我不能服从你的命令,丢了孩子我无脸见首长,要活活在一起,要死死在一起,走,咱们赶路。”晚上过封锁线时,他们又碰上了敌人的巡逻队,窄路相逢,他们掏出快慢机,同时向敌人射去,一下撩倒七八个。当敌人醒悟过来后,他们已消失在黑暗中。为了防止婴儿啼哭,蒋其好把一个指头放在孩子嘴里,使小家伙别哭出声来......
      就在他们把婴儿丢在草堆旁的时候,我正在耿家油坊不远处打退了一路敌人的进攻,突然得到情况,说有一小队鬼子兵带着100多伪军,正在耿家油坊杀人放火,我一听肺都气炸了。耿家油坊是我含和支队诞生的地方,我爱人和刚出生的孩子在那里,国恨家仇一起涌上心头,我命令特务连:“轻装,随我跑步前进!”我们抄近路,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同五中队取得联系后,便一个冲锋打进了耿家油坊,当场击毙鬼子兵10多个,伪军几十名。敌人遭到突然袭击后,急忙落荒而逃。战斗结束后,战士们帮助群众扑灭大火,重建家园。
      日寇的几次扫荡,都被我们一一粉碎。他们总结了失败的教训,于1944年10月28日,又向和含地区发动了规模更大的扫荡。兵力比上次多了一倍,共计有几千鬼子和伪军,兵分12路,向我根据地压来。
      这次敌人行动更狡猾更凶恶。他们先将兵力调集乌江、和县城,再运动到卜家集、西埠等据点,故意向西开去,扬言进攻国民党军队盘踞区,以迷惑我军,然后又突然趁夜间偷偷撤回,集中在巢县及淮南路的各据点的敌人,又故意在裕溪河上架浮桥,扬言进攻巢南,实为“声东击西”。这次敌人“扫荡”作战的特点,除部署周详,行动诡秘外,尚有:一是各路兵力统一行动,还有飞机配合;二是夜间突然行动,并携带警犬,严密搜索前进;三是兵分多路出击,四面包围我根据地,由外向内直扑我中心区,再由内向外反复寻找我主力作战;四是当发现我主力部队后,象疯狗似的集中兵力和火力向我军猛扑。
      夜深人静,敌人东从和县城、戚桥、黄山寺,南从沈家巷、铜城闸、东关、林头,北从含山、腰埠,西从清溪、巢县向我南义中心区围来,妄图一举消灭我党政军机关和部队。在这紧急时刻,按照地委、支队统一部署的“反扫荡”计划,我立即命令全区部队利用地形,分散行动,寻机狠狠打击敌人。各县区地方部队,除掩护人民群众安全转移,坚壁清野外,在敌人进犯的区域,广泛开展麻雀战和游击战,敌驻我扰,使敌人夜宿不安。同时,布置各大队主力部队,一部分掩护党政机关和群众转移,一部分阻击,寻机打击敌人,阻滞敌人前进。七中队在夏万家一带,利用我们已建好的碉堡工事,截击敌人进犯;一中队打击杨山头进入陶厂途中的敌人;我和西大队在范桥一带积极和南进敌人展开游击战,并派出多路小分队,直捣敌伪据点;我含巢大队一中队,采取时分时合的方法,打击进犯金鸡岭的敌人;我亲自带领独立大队三中队、教导队、特务连直插姥桥、黄山寺等敌伪据点,捣毁敌巢穴,袭击沈家巷、裕溪口敌据点,威胁敌人后方。
      各路兵马,在人民群众支持下,各自为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显其能,同敌人展开了激烈战斗,有力的打击敌人嚣张气焰,粉碎了敌人空有飞机扫射,地有人、犬配合的“大扫荡”。这次反扫荡,我们共打死打伤敌伪200多人,捣毁敌据点10余所,保护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取得了反扫荡的胜利。
      打破磨擦
      国民党顽固派,不断地乘反扫荡刚结束或尚未结束之际,趁火打劫,向我根据地进攻,公开与日寇配合,轮番向我扫荡与磨擦,被我打退一次又一次。其中以1944年冬至1945年春最为严重,磨擦规模越来越大。顽固派调动大军,抢夺我军胜利果实,先后占领我军浴血奋战,几经争夺,从鬼子手中解放出来的张家桥、周家集、十村庙、小兰家、绰庙集、孟姜庙、石桥等地,我江全根据地,几乎全被抢占去。
      我七师将士,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奋起自卫。于1945年3月挥师北上,给顽固派一点教训。代师长谭希林、参谋长孙仲德亲自带两个团来到江全地区,从孟姜庙到八大禁,同国民党军一七一师展开血战。我率含和支队含和独立团(成立于1944年底,我兼团长,罗希林任副团长,王荣森任政治处主任)挺进小兰家、十村庙一带,决心把顽军从我们手中抢去的“桃子”再夺回来。
      小兰家、十村庙是我军拼死拼活,几次从鬼子手中解放出来的。记得有一次,日军一个队,伪军一个中队,向我十村庙进犯。我江全大队一中队得到消息后,立即迎头痛击,将来犯之敌全部消灭,缴获各种武器100多支。仗是打胜了,但我军也付出了很大代价,不少战士就牺牲在这片土地上。在我们同日伪拼刺刀解放十村庙时,国民党反动派按兵不动。我们胜利了,他们就多次向我们 “收复失地”,真让人气愤。他们并在十村庙、小兰家安了据点,修了碉堡群等坚固工事,两据点由顽军保安团一个连驻守。两地顽军互为呼应,不易攻克。我们把十村庙、小兰家的顽军,分割包围起来,由我支队独立团三连去攻打小兰家,三营攻打十村庙,来个两面出击,各个击破。
      小兰家的碉堡修在村外平坦的山岗上,四周挖有2丈多宽的壕沟,壕沟既陡且深,沟外20米处,架设了铁丝网,四周是一片开阔地。下半夜1点多钟,由连长姚正嘉、指导员胡绍廉带领三连开始进攻。部队匍匐前进,迅速通过开阔地,进到铁丝网旁边,不料被敌人觉察,碉堡里几只手电一齐照来,一片明亮,机枪、步枪、手榴弹向三连劈头盖脸地打过来。胡指导员同神枪手一起“叭!叭!”几枪,打灭了敌人的手电,部队一跃而起,猛虎般越过铁丝网,冲进了壕沟,搭起了人梯,把手榴弹直接送进碉堡的枪眼,炸得敌人鬼哭狼嚎。与此同时,勇士们在碉堡门边架起柴草,洒上煤油,点起火,风助火威,烈火燃红了半边天,终于将碉堡攻破,敌人全部被歼。
      十村庙据点设防严密不易接近,我军没有重武器,连续数次攻击,也打不下来,进攻受阻。三连攻下小兰家碉堡的胜利消息,鼓舞和激励了三营的指战员,他们发动大家想办法挖坑道,用“土坦克”进攻。把3尺见方的大桌子,铺上棉絮洒上煤油,洒上硫黄、土硝、辣椒粉和鸡毛、鸭毛等带刺激性的东西,然后点火燃烧,用风车将浓烟向碉堡里扇,“土瓦斯”呛得敌人哇哇叫,鼻涕眼泪直流,我们趁机发起进攻,把顽军全部消灭。这一仗,缴获轻机枪2挺,掷弹筒2个,长短枪58支,给了吃“磨擦饭”者一个惨痛的教训。谭师长和参谋长亲自指挥的部队,取得了更大的胜利,把顽军从我们手中抢走的地盘,全部夺了回来。更使人心大快的是在反磨擦战斗中,再次活捉了特务头子“火车头”。
      何村铺一带的“刀会”头子人称“火车头”,他是流氓出身,吃喝嫖赌抽大烟,手下有几千会众,并有一支70多人武装,因为他干坏事太多,要用火车装,所以群众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火车头”,他的真实姓名,反而知道的不多。
      在我军解放何村铺时,“火车头”带着他的反动武装,同日伪合伙打我们,结果被我们活捉了。按他当时的罪恶,理应马上正法,但为了争取他手下的会众,在杀另一个罪大恶极的汉奸头子时,只把他绑赴法场“陪斩”,后来经教育,他表示不再干坏事,愿意为新四军办事,连大烟也戒了,我们就放了他。哪知国民党顽固派从我们手中夺走了小兰家、十村庙等地后“火车头”又猖狂起来,跑进了顽军据点,同反动派一起杀害我地方工作人员和家属,无恶不作,起到顽军想起而起不到的作用,人民恨得咬牙切齿。在这次战斗中,我们再次活捉了“火车头”,召开了群众大会,把“火车头”当场枪决,给群众出了气,也警告了那些风吹两边倒的家伙,与人民为敌,决没有好下场。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根据地军民一片欢腾,抗日战争胜利了。但是,日伪军拒绝向我投降缴械。含和支队奉师部命令向淮南进军,配合重建家园的五十五团、五十六团攻打雍家镇。
      雍家镇位于淮南路南,距淮南路终点裕溪口仅10华里,集结到这里的是伪军第四师沈席儒团的两个营,和县“反共自卫团”曹良文的一个营,从分散的据点,收缩到这里,妄图凭借裕溪河天然屏障和坚固的防御工事,进行最后顽抗,侍机投靠国民党。
      含和支队配合兄弟部队对雍家镇包围后,于拂晓开始炮击,随后以火力掩护强攻,逐步压缩敌人阵地。激烈的战斗,一直打到黄昏。晚上我军发起总攻,伪军伤亡惨重,一片混乱,企图突围逃跑,后被我军歼灭。此次战斗共打死、打伤、俘虏伪军900余人,我和含部队攻入雍家镇时,歼灭曹良文两个整连,缴获六O炮l门,重机枪l挺,轻机枪2挺,长短枪百余支。
      挥师北上
      1945年9月,我新四军七师全体将士,为争取和平,根据毛主席在重庆谈判与国民党达成的协议,忍痛撤离皖江根据地。
      当时,师部考虑到国民党派第七军副军长漆道徵率一七一师、一三八师、国民党十纵队二支队及保安五、六、七团等杂牌军队20000余人,在我七师与二师之间及巢湖周围,抢占我根据地,大修工事碉堡,重重设防,并不断向南京、芜湖方向伸展,断定敌人要利用我师北撤的机会,对我们实行前堵后截,妄图把我们消灭在和含、江全通往二师的走廊一带,制造第二个“皖南事变”。所以师部命令我含和支队,除保证地区党政军安全转移外,还交给我们两项重大任务:一是掩护我师及党政军机关完成战略转移;二是掩护皖南支队数千名指战员过江。
      当时,支队的主要领导人孙仲德、黄火星、张金至秀同志,已另有重任调走,何志远同志刚刚来我支队任副政委,我深感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责任十分重大。
      这不同于过去打游击,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这次是打得赢要打,打不赢也要打,而且只能打胜,不能打败。面对十倍于我的敌人,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同何志远同志再三商量,为掩护全师安全北上,我们就是冒再大风险,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完成党交给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们根据毛主席四渡赤水的战例,制定了作战方案,大张旗鼓主动出击,给敌人造成我师走和含江全北撤的错觉,把敌人重兵吸引在和含地区上,背在身上,让师部顺利北撤,迎接皖南支队顺利渡江,然后挥师北上。
      作战方案制定出来以后,我们在长江的前后堡,召开了营以上干部紧急会议,反复强调这次任务的重大意义,号召全体指战员以党性和生命担保,不完成任务,决不后退一步!全体同志情绪激昂,为掩护师部北撤和皖南支队渡江,誓与顽军决一死战。好多同志写了血书,营团干部纷纷表态,必要时要亲自与顽军拼刺刀。
      长江在怒吼,巢湖在咆哮,我全体指战员厉兵秣马,一致要求参加突击队,把敌人吸引过来,吸引得越多越好!我们命令机智勇敢的吴瑞生率领一支部队打回江全去;命令老练稳重的时生和王荣森同志,各率领一支部队沿乌江向江浦打去;命令英勇善战的何国斌同志率领一支部队打回含巢;命令机智多谋的夏长胜带领一支部队打回南义、娘娘庙去。我主力部队则埋伏在裕溪河附近,根据敌情变化,伺机出击。
      四支突击队进入敌区域后,他们大张旗鼓刷标语、散传单、扒铁轨、断公路、炸沉敌人运输船,攻打敌据点,烧毁敌人仓库,召开群众大会,广泛宣传北撤的重大意义。同时,我又命令营长姚正嘉带两个连,夜奔50里,出其不意的赶到含山重镇清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克清溪敌碉堡,歼敌200余人。国民党第七军副军长漆道徵,果然上了我们的当,他看着军用地图说:“新四军七师要北撤了,马长炎部兵分五路打回和含地区,显然是在为他们师部开辟通道!”他马上命令一七一师两个团、二支队和保安团全部,共5000余人,向淮南铁路沿线急进。我得知消息后,即派出部分主力部队,由裕溪河向北插向香泉、石灰张一带,牵着敌人往北走。漆道徵除派一个团对我紧追不舍外,还有敌一三八师的两个团及保安团部队共4000余人,设防在滁河一带,决心断我北上去路。敌人再次上当,我心中非常高兴。为牵住这股敌人,我军在香泉、石灰张一带,大量筹集渡河器材,准备粮食,并不断派小股部队和游击队袭击敌人。漆道徵得知情报后,又对部下说:“这是马部在进行火力侦察,随时可能抢渡滁河!”而滁河一带守敌,更加强了戒备,不撤离一步!
      就在我军大造北撤的假象,漆道徵按着我们指挥棒不停的调兵遣将,把大部分精锐部队,全摆在和含、江全一线时,师党委抓住战机,当机立断,出敌不意的在人民群众大力支持下,组织了大批民船,数万人马很快抢过浩瀚的巢湖。我得到消息后,深深地舒了口气,感到肩上的担子轻了一大半;漆道徵听到消息后,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在头上打了一拳“嗨,我上了马长炎当了!”
      第一个任务完成后,我们心思就花在第二个任务上。我传令深入敌心脏的各路兵马,严密封锁消息,分头隐蔽撤回。我主力部队在雍家镇和裕溪河一带,与顽军开展激战20余日,直到9月底,长江水面上船帆林立,百舸争游,我皖南支队数千名健儿,从油坊嘴登船,顺利渡过了长江天堑。我在三官殿迎接了皖南支队长梁金华同志,我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抖了又抖,久久舍不得松开。
      我支队胜利完成师部交给的任务后,漆道徵认为我们的“空城计”只能唱一次,我支队绝不敢铤而走险再渡巢湖。为迎合敌人的心思,促使他再次上当,我就摆出一付向北而去,不走巢湖的架势。漆道徵高兴的不得了,认为他这次判断正确,扬言要“全歼含和支队,活捉马长炎!”但愚蠢的敌人,总是错误地估计我们。我指挥部队向北虚晃一枪之后,马上调头向南,再向西北急奔巢湖,在湖边与黄先、傅绍甫二同志率领的沿江支队汇合,同时登上民船,扬帆北渡。当敌人赶到时,只听见巢湖水拍打着岸边,宛如在为我们唱着胜利北上的赞歌!
      含和支队在成长发展过程中,先后粉碎日伪军无数次“扫荡”。在江浦、全椒、和县、含山、巢县等地,攻克日伪据点70余个,同日伪顽大小战斗400余次,缴获轻重机枪20余挺,掷弹筒10余个,六O炮3门,长短枪3000余支。含和支队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东起江浦桥林,西至巢县柘皋,南至无为东乡,北至全椒花山,长百余公里,宽20至40公里不等,人口百余万的地区。在这些地方,发展了党组织,建立民主政权,发动了群众,建立了民兵、游击队,地方武装和税收机构。我们不仅解决了自己部队的给养,而且还节约钱物,支援了兄弟部队。我们坚决完成了上级交给的巩固和含地区,开辟江全地区,确保七师与二师军部交通联系的战略任务。
      北上时,含和部队由1942年的300多人,发展到5000多人,武器装备也有了很大改善。
      1945年10月中旬,在北撤途中,我支队到天长县铜城镇时,奉命改编,含和支队和沿江支队一部合编为二十一旅,我任旅长,黄先任政委,傅绍甫任副旅长,何志远任副政委,陈仁洪任参谋长,杨汉林任政治部主任,下设三个团,我们高唱新四军军歌,奔向埋葬蒋家王朝的战场。
      (马长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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